得不能站立，而帘外，那人谢恩时桓犹自嘉许：“段卿能文，今日过后可要好好好好作赋给朕过目啊。”

    他耳边嗡嗡地鸣，神却分外清明，很快又来了一个人，陌生而陋的气息席卷到他上，叫他几不能呼。他记得他们每个人的脸，记得他们上的气息和贪婪的睛，最后神智全无，只盼着昏过去后能将这一切都忘记。

    而这是忘不掉的，北齐满朝文武都记得最后帘幕揭开，他从金车上遍狼狈跌来的样，而邺城中人亦会听见那满城风雨，他与世隔绝之时，焉知是否是天皆知......珩，珩也会知的。

    他疼裂，神智亦劈开一丝清明，脑海中珩的影似乎是他熟悉的温柔款款，又在一瞬间冷血无。

    朝堂上的糜场景渐渐虚化远去，更的绝望与茫然却仍然扼着他心神，缠得他无法呼：被一路押到突厥时，那两人起初一直给他着汤药，叫他始终梦魇不醒，后来真被折腾得没有力气才没再如此，此刻他脑后疼痛仍未消散，模模糊糊想起自己刚从昏迷中醒来时闹着要见珩，陈章便命人给他汤药，叫他继续昏睡去。

    那汤药的滋味那样熟悉，而但凡卫映觉得自己神智有些清醒，便会再被人着汤药，不仅四肢无力，神智也混沌不清，陷一次又一次的梦魇。他睁开，本以为不久后便又会被药，却不想睁开睛看到的不是陈章，而是珩。

    他似乎消瘦憔悴很多，鬓边甚至隐隐有了白发，他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慌忙问：“渊呢？”

    珩不语，卫映几步爬到他侧拽住他的手，却见他发亦覆上霜白，他心中隐痛隐忧，一把抓住他手腕：“他在那里，我能看一他吗？”

    “见不到了。”珩说，他掰开他的手，神一派淡漠，“我气怒加，就把他推山崖，谁知他是跑了还是死了。”

    八年后卫映仍然记得他那一刻的心，他不肯相信渊的死亡，而心底对珩的信任又让他觉得这不过是珩的一次犯底线后的惩戒，对渊的担忧又让他在这一刻想恃生骄，是以无视珩的异样只想着问真相：“你别骗我，他是你弟弟......”

    “就是因为他是我弟弟，我才没有直接给他一剑穿心，还给他留了丝生机------你便祈祷他有神佛庇佑吧。”珩冷冷，“你由到尾也就见了他一个月，现便当了场大梦，梦醒了就当这人从没来过罢。”

    “我怎么可能当他没有来过？”卫映不可置信，前珩的眉目仍旧皎若月华，他却觉阵阵寒意。

    这还是珩吗，这......还是他舅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