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也不再保留，也拿了自己持有的永南针。

    只能承认，他越试探便越一败涂地。

    然而三次试探——

    这觉就好像自己重新变回了凡人一般。

    萧重九不信她不明白拥有一只永南针在瀚海中究竟意味着什么。

    小阿羽很快便枕在她膝上睡着了。

    相这么久——虽因瀚海中时间模糊，不知有多久, 但若以一日一眠来估算, 恐怕已近半个月了吧——萧重九也渐渐了解了一些事。

    第一次他手相救，却未收到预想中的好，只得了一枚灵石为谢礼。第二次他拒绝了卖针人的提议，自认为拒绝选择才是最合乎义的选择，可她却察了那兄弟二人困境，了看似不合义却能救人于困顿的选择。第三次他提议分持各自品，他拿了在瀚海中她必然会需要的装备，那些法宝对他而言虽派不上什么用场，却都非凡品，他敢说对绝大多数修士而言都足够慷慨。而她，大大方方的拿了粮、灵石、灵药……和瀚海永南针。

    前这位乐姑娘，如无意外，应当是一名乐修。

    ……自母亲去世之后，这是这世上一个让他觉着，在她面前他不必有所防备，也不必有什么负担的人。

    并且她所修的心法，几乎无一招是用来伤人或是杀人的。反而更多是为了安抚救助。她修的应当是无悔，但叩问本心而已，而她的本心无疑是温柔和光明的。

    她似是有些惊讶，却很快便从容接受了——丝毫没有追问他先前为什么没拿来，似是也没觉着他这么有什么不厚。

    萧重九自认是个顽的人, 然而在此地待得久了, 也不免日渐生焦躁。

    乐韶歌于是收起歌声，阖上书册，将那些先前化作鸽扑哒哒在空中飞的识字卡、识卡收回到储戒指里。

    可他前这位乐姑娘, 不能调理好她自己的心态，还能时不时以抚琴、哼歌, 安抚到他的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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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乐韶歌却能察觉得

    试探她，只徒然显得自己以己度人，琐碎虚伪罢了。

竟也会生饥饿、疲惫的觉。

    萧重九总算还没别扭到靠对小孩求疵来调自己的存在的地步。

    最初萧重九对她犹有保留，毕竟认识的时日太浅了。

    ——这姑娘和他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她想什么便说什么，说什么便什么。坦率光明得很。

    他觉她修为，故而近前试探——他莫名得罪了太幽城，自然希望能有个实力相当的盟友。就算当不成盟友, 至少也不能让她被太幽城拉拢。

    因此他们不但需要在此, 还需要靠睡眠来养回神。

    不过最近几日他已不再啰嗦了——随着他们越来越瀚海，小阿羽上的变化也越来越明显，日渐稚幼小起来，心却越发活泼俏起来。如今看来已纯粹是个八九岁的孩了。

    而浑浊的灵力也令他们无法吐纳运气。虽说可以靠纳灵石中的灵力补足, 可他们上携带的灵石也有限。既然谁都不知还需在此待多久, 那灵石当然最好还是留待急时动用。

    前些日小阿羽靠着她睡觉，萧重九还曾委婉，不，其实是相当直白的提醒她——虽说小阿羽心智未开看上去十分懵懂，可毕竟已成了，还是该保持适度距离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