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见过了吗……”萧重九倒是不大意外，只又说，“你既然在此地，想来是不大赞同他的吧。”

    他立刻便应，“理所应当。不但香音界，一切为救世诛而战之人，都不该有此后顾之忧。此非私心，而是天人人皆该奉行的义。”

    西方天际晚霞如锦, 铺陈万里。落日半沉在云霞中, 时有孤雁飞去。

    萧重九却先陪她看了一会儿落霞。

    “并不多，萧大哥可是想告知我什么？”

    “上一回见到这般落日景象, 还是在千刃峰上采药时。”

    萧重九哑无言。许久，才叹息，“倒是我低看了他。”

    各自别离去时, 萧重九唤住了乐韶歌。

    乐韶歌，“萧大哥留我，是为了说阿羽的事吗？”

    “嗯。其中误会，我已知晓了。”

    然而……自他落难失忆而落此地时起，此地之人难不是一贯如此吗？

    萧重九愣了一愣，“你……”却显然把话咽去了，只转而问, “他不曾挽留你吗？”

    萧重九片刻尴尬，“嗯……你既见过他，可已知晓了他这些年过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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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庸碌俗世勾斗已久，他甚至已经不能习惯——事可以有如此直白简单的收场。

的“私心”，免得云间救世奋战在先，其余各界却算计争夺在后——实则是要他收拾一片人人以公义为先的天地来。

    “不曾。”乐韶歌淡淡，“他直接将我送到了凛香主。”

    “天霞光落日, 难不都是近似的模样吗？”

    萧重九，“……我毁去了他的间玉。”

    议定盟约, 便在浮空岛弦歌祠中放星讯，传告境各门派。

    至于同境其余各门派之间细节上的沟通，便依成例，依旧由云间统筹安排。

    ……为给她求医访药，阿羽频繁阎城和香音界。被萧重九探知了份行踪，是可想而知的事。

    乐韶歌只是好奇——

    乐韶歌不免诧异，“为何这么说？”

    走弦歌祠时, 已是傍晚时分。

    萧重九不料有此问，看向她，“若他能顾全大局，我岂会因私怨误事？香音界尚且肯容他，何况于我。只是依我对陆无咎的了解，他必不能释仇——只怕到时应允结盟的条件，是先诛杀了我吧。”

    乐韶歌，“见过了。”

    第105章

    萧重九踟躇了片刻，又，“他心中恨我，拜了妖人为师，修邪法。这些年我同他每每敌对手，隐隐觉得他已了。”萧重九三度叹息，“如今，他似是在幽冥界。若我所料不错，他就是幽冥界那个行踪神秘的阎城主。四境会盟在即，幽冥界依旧立场不明。我担忧他私恨难消，会故意破坏结盟。”

    乐韶歌倒也并不意外, 令舞霓先回师门传达盟约细节, 便回等萧重九同行。

    萧重九无奈的叹了气, , “纵使前景近似，前人不同, 心境自也不同。何况，便是景也殊异。”却也未多解释, 只, “你苏醒之后，可曾见过你的师弟？”

    “且不说阿羽，若陆无咎愿放仇恨，顾全大局，萧大哥可能容他？”

    乐韶歌与香凌云立刻便松了气，云觉尊者也微笑，“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