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暂时昏迷，何来鬼差索命一说？”

    想来这几年间谢陵行事几乎都千丝万缕的小脚，也幸亏二师兄短暂去我前两世的记忆，不然他甭想瞒得住我。

    他是良善之人，许是修了几世的福德，得以得升仙，回过来拉上凡间不成的小师弟一把。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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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而复生一回，已是二师兄为我挣来的大幸，第二回重返人世，却是……旁人求来的福报。

    101.

    不多不少，恰好三声音。

    “你醒来便会见到他们了。”乔师兄的语调温柔如旧，左手臂轻轻拢住我的腰，另一只手覆于天灵——

    将本该蹬见阎王的常雪初一脚踢回了人世间。

    尽我不愿去回想，谢陵、江御风，乃至我爹和阿娘，他们或多或少应是都怀有前世记忆的，三师兄他……显然与他们一样。

    “小雪，你只消记住，师兄帮得了你一回，那第二回却是旁人为你求来的福报。”

    “天底些小手脚虽是不难，可总得以相应之两厢抵消。前尘往事向来惹人烦忧，一回是必经之路，我既尝过这般滋味，是不愿再让你亲历第二回的。师兄也不知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想来还是将过往尽数还于你罢。”

    活了三辈，我不至于听不明白二师兄的言之意。

    他会原谅我吗？

    嗯……我叫常雪初。

    102.

    “锦城千千结，最难过关。回去罢小雪，莫将前尘当作痴梦，你会明白的。”

    念及此，我是该向谢陵斟茶歉，江教主那是在三味真火里淬炼过的本事，不怪他一遇上亲兄就要吃瘪。

    许是我掀被床的动静大了些，房门顷刻向推开，三尊门神依次而，众星拱月似的又将我着躺了回去。

    68、团圆（六）

我正胡思想着，乔师兄忽地笑了。

    江逢同剑宗的恩怨同样纠缠不清，我实在琢磨不透江御风究竟对我存着怎样的心思。

    上辈在我英勇赴死前，江御风中震颤不似作假。我切切实实对他存过杀意，前世误解于他，今生又承了他无数关切，归到底是我亏欠在先，可——

    我一骨碌爬起来：“我没死吗？”

    我甚至不曾反应过来，柔韧的指腹便离开了前额。

    纵然抛开个中误解不提，他与我也是实打实的仇人啊？

    衾被柔，想必此刻我已然置于客栈厢房之中。一室静默无声，门外倒是传来窸窸窣窣的吵闹声，我竖起耳朵仔细辨认了一番——

    其实我现在不大乐意睁开睛。

    这是怎样的厚脸才能面不改地演去啊。

    脑中思绪成一团，乔师兄中字句都让我惶然无措，冷意霎时自脚底涌上心，我揪住最后一句喃喃问：“……甚么旁人？谁？”

    先是于苍州制造偶遇，后又来到凌霄山庄，就班打剑宗，甚至还装作不武艺。

    所谓“他们”，我好歹活过三辈，并非不识为何，可有一事我是打死也琢磨不明白。

    时而发作的风症驾轻就熟地侵，难言的痛楚席卷了整个大脑。

    我不敢想。

    我摸了摸脑袋，时而发作的风症大抵是尘封的两世记忆在作祟，如今尽数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