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责，定会认为是他没看好我，自此陷愧疚。

    江大哥的生辰礼搁在床板压着，谢陵是晓得的，可他多半会不闻不问，使其尘封箱底，永不见天日。

    唉，我还欠他一个答复呢。

    怎么就把自己得这么狼狈呢？

    我想幸好此刻无人同我说话，不然我铁定抑制不住心中那说不清是遗憾还是疚的绪，哇地一声哭来。

    脚步声将近，却只有一位鬼差，我仍旧闭着睛不愿睁开，直到一把熟悉的声音轻轻开。

    “小雪，小雪。”

    我再不敢装聋作哑，瑟缩着手脚转过，心这鬼差还温柔的，连我娘现在都不怎么唤我小雪了。

    那是一张年轻而柔和的脸，约莫二十的年岁，风微挑，却丝毫不显凌厉。

    我却越看越觉熟悉，前人像极了我认识的一个人，只是那人永远停在了十四五岁的年纪，那人若是有幸能活到如今，大抵就是这般模样。

    他见我呆呆愣愣，弯笑了笑，柔的手掌拂过我的发端，“小雪这么大了，不记得我了吗？”

    原就的眶顷刻模糊了，我如同幼时撒一般抱住他的腰，一时说不完整语句，哽咽糊地唤了他一声——

    师兄。

    认他的那一刻起，我便知晓，常雪初啊常雪初，这回你是千真万确丢了命，不然也不会见到了逝世八载的乔师兄。

    乔师兄单名一个羽字，他去世那一年我还很小，后来才知他是因练功不当换来了早夭的结局。

    年月会模糊掉很多过往的痕迹，乔师兄在我心中留的廓却是格外清晰，也许是那时三师兄不曾拜翠逢山，而谢陵整日又只知与我斗气，待我温柔可亲的二师兄便是幼时常雪初心中最好的人。

    “不哭了，小雪，”乔师兄用手背替我去泪，“没事的，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呢？

    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我抱着乔师兄嚎啕大哭，泪一脑糊到他素白的衣衫上，他毫无怨言地拍着我的肩膀，叹了气刚准备说话，一恶狠狠的声音忽地我双耳之中。

    “好了好了，你还要抱他多久！”

    严格说来那声音中分明掺着重的不满。

    我仰起来看乔师兄，却见他脸上浮现不自然的神，仓促：“……不是说好不来偷听我同师弟说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