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里突然冒这句，他慌忙把这想法赶去，可是这个想法像泡泡一样不停从心里冒来。

    “一个人？”

    “So if you want to love me，then darlin' don't refrain……”

    “哥——他们欺负我，年年三十让我值班。我好累啊。”

    我把小杨警官手机给偷来了（局是不是就可以鸽了？）

    真冷。手脚是凉的，厚衣服挡不住前后背的寒气，连呼都是冰冷的。

    他们有一段时间没说话了。自从羊羊说了那句话，他们之间好像竖了透明墙，互相躲着，不知不觉就淡漠了。

    手机就放在右袋里，一直攥在他手里。他只被动地等，不打过去，因为他懦弱得令人唾弃。他们两人是个错误，好像只要他不主动，就能撇清过错，他企图把过错都推给杨烁。

    那些日都是假的。何峻凌始终是那个温柔浅淡的何峻凌。那一定是在梦里，他才会撒，会吃醋，会挑着角勾引人。他说“从没享受过麦当劳甜品站的第二件半价”，大冬天捧着冻手的冷饮，冰了嗓，咳嗽个不停还笑。

    他的手机铃声还是那首不适合大声播放的《November Rain》，这两日响得尤其频繁。

    电话里传来的那个声音没有一丝埋怨，只有委屈和撒，夹着声气的鼻音，像个孩：“哥——”

    他边再次安静来，没有无止境的聒噪的问题和让人脸红心的调笑，没有黏在他上甩不掉的调的手。

    “So if you want to love me，then darlin' don't refrain……”

    他不知为何不敢声，边的噪音都跟着他一起沉默了。他知那边的人听了听，不确定电话有没有被接起来。

    这首音乐理应是唱给自己听的，他故意留着，听它反复响，每响一次都刺着自己。觉得到疼痛，这样他才是活着的。

    又接了几个电话，都不是。

半多天。

    何峻凌想说什么但说不话，只是脚步停了，被人群冲撞。他一又被拉回了这个嘈杂的世界。

    听筒里的声音停了，他应该是竖着耳朵在听。

    “别挡——”“这么多人——”“你嘛呢——”

    是他父母的学生，问方不方便去家里拜访。

    电话在手心里震，震得手心汗。一直唱到“Do you need some time all alone”，他才反应过来，接起来贴在耳边，心突然压抑不住，颤得不耐烦了。

    六十六

    一切还来得及。只要他松懈一，只要他松开一条隙，那个人就能挤来，大大咧咧闯他的世界，搅个翻天覆地。

    他有儿麻木了，浑浑噩噩地过，也没觉得自己多辛苦。一路扭看着路两旁的警察，再想想商场里的员工，心想哪行都不容易。

    “好吵哦，哥，你在外面？”

    不知杨烁在什么。

    是自己先拒绝的，拒绝和他说话，拒绝他的笑，用公式化的语调把他推开，看着他周的光芒一黯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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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在听吧？”

    “我猜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