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惊讶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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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承祁叹了一气，继续说：“我有个哥哥，亲生的哥哥，比我大三岁。我哥很优秀，很听话，成绩也很好，是他们要求的那一样乖巧的小孩。我爸从来没揍过我哥，我哥也从来不来劝架，楼闹翻天的时候他就在楼上学习。我至今也想不通那环境他是怎么学去的。

    “是啊。”顾承祁

    顾承祁眨了眨，空地盯着天板上脱落的墙，“可我妈不愿意跟他离婚，我有时候想站在她这边制止我爸，都会被她惊恐地拉开，然后骂我多闲事，骂我不孝。我妈老是嘴里念叨着嫁随嫁狗随狗，不仅不反抗，也不让我替她反抗。当然，我爸揍我的时候，她也低着，从来没制止过。”

    “他喝多少次酒，就要动多少次手，而我妈从来都不反抗，只是哭，大声地哭。她越哭，我爸揍得就越厉害。所以从小我只要一闻到酒味，就会想起我妈那能穿破人耳的尖叫和哭声。”

    “后来，大概一年多前，我俩的矛盾爆发了。起因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我现在都记不清了，好像是他抱怨我妈的饭菜不好吃，嚷了没多久，又开始动手了。我看不去，站起来朝他喊‘你是不是除了动手就不会别的了'，没想到我妈居然在他之前吼了我，她瞪着一双睛对我说‘如果不是你，你爸的脾气怎么会这么坏！你就不知为他多着想一吗？'“

    “我妈一边哭一边朝我爸爬过去，不停地诅咒我，说我不得好死，说我不是她的儿。我不记得我是怎么跑家的了，总之自从那一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顾承祁顿了顿，“反正在他们里，儿只有我哥一个就够了。”

也总是假装家关系很和睦的样。但其实从小到大，我爸每次喝酒回来都要动手打人，主要是打我妈，还有我。”

    “我从小就被拿来跟我哥比——你看看顾承哲多听话，你看看顾承哲多优秀，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争气，你为什么就不能乖一。要是我爸喝了酒，骂得就更难听了，他会说我不是他亲儿，肯定是我妈在外面跟别的狗男人生的孽，说我败光了他的脸面。”

    顾承祁了一气，再缓缓吐来。

    秦钰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印象中，这是顾承祁第一次主动提到自己的家。

    “你能想象我当时的心吗？”顾承祁笑了一声，“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家没救了，所有人都疯了，这里没有一个是正常人，再这么待去我也会跟着疯掉的。我爸绕过餐桌，拿了个瓶就来揍我，我妈尖叫起来，在一边大声地哭。我爸举着那个瓶直接就要往我脑袋上砸，我脑一片混，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抄起一边的凳把他给打了。

    “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不是他的儿吧，我没法理解他那样的人，怎么能那么虚伪，那么龌龊。人人都说他有手腕，有魄力，他人前是绅士，大家都佩服他尊敬他，可就是大家中那份所谓的‘魄力'，让他变成个活脱脱的畜生，畜生有时候都比他要。

    顾承祁说完之后，秦钰很久没有说话，只是朝他伸手，“宝宝抱抱。”

    顾承祁叹了一气，和秦钰拥抱在一起，秦钰漉漉的发丝扫过他的脸颊，觉有的。

    “说来以后，是不是觉好多了？”秦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