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书衔抬起脸看他。

    离开景铄病房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走廊里陆陆续续有人开始走动。余书衔靠在走廊墙上沉默了很久，似是在消化方才景铄说的话。

    晏橙苦笑一：“我应该为我自己犯的错担负责任。如果一辈瞒着他, 我一辈都无法心安。我想让他知所有的真相, 把最丑陋的自己展现在他面前。要杀要剐, 他一句话。只有剔除掉我上的腐, 我才能光明正大走到他边。不然……我不。”

    景铄嘲讽一笑，或许他真的小看晏橙了。晏橙这一招太狠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在赌，赌余书衔放不他，赌余书衔能够帮他把创周围的烂割掉，重新新，直至伤愈合。

    男人呼一，瘦骨嶙峋的膛上微弱地起伏。他的神空黑暗，声音也透着沙哑和无力：“这么多年，我都把晏橙看作那段耻辱过去的罪魁祸首。当年我把所有恨意都发在他一人上，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崩溃，我才能好过。而晏橙一直默默承受着我的恨意。其实当年我有过怀疑。我虽然只短暂地教过他一段时间，但也知他是个家教良好的富家少爷。即算是格有些顽劣任，但应该不会那丧心病狂的事。但可能因为他是我所有屈辱的实际施行者，我便意识不想想。”

    把所有残破的过往扒开来，让久伤未愈的创脓溃烂，然后再告诉他，他并非十恶不赦，他的灵魂也不是恶。

    晏橙面苍白地了拳：“嗯，我知。就算那样……也是我活该。”

    余书衔的表始终很平静，但景铄知，这不过是他勉力维持的假象。被里的手了，他似是犹豫了几秒，又说：

    “为什么？”景铄的声音很是沙哑。

    景铄扯了嘴角看着哥哥的睛：“他有个叫安俊的朋友，那才是个真正黑心烂肺的畜生。药是安俊的，晏橙说他并不知。真相如何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我太累了，不想去追究了。这么多年晏橙都没有为自己辩解过，偏偏在这个时候说来。不论这是真相还是谎言，他的目的都只有一个。”

    之后景铄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余书衔，答案不言而喻。晏橙的目的，只有余书衔。

    此刻景铄看着自己的哥哥, 淡声：“我依然憎恶他，但答应的事我就一定会到。等我院之后，在我这里，我跟他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了。不论多大的错误，一条命，也够赔的了，是我赚了。我想，获得新生后我就应该把这些烂糟事儿都忘了，开始新的生活。我还要养闺女、养老婆……我还有大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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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清晨就能看见这样赏心悦目的画面，还真是好预兆。或许新的一天将是好的一天。

    之后景铄沉默了很一段时间：“好。”顿了顿，“但是你要知，或许知真相的那一刻，你们就真的再无可能了。”

    余书衔是被晏橙的电

    他从六站到了六半，目光没有焦距虚盯着某一，像是在发呆。路过的人不由得看向他，似是在疑惑这样一个大帅气的男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发呆。

    而这一刻景铄也才真正认识到，晏橙对哥哥的执念竟是如此之。

    “那天晏橙在离开之前，还跟我说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