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从剧里崩了来，他着鼻冲回片场，笑着接了场记递来的，“江导江导！我可以歇了阿嚏！可以歇了吗？我闻见今天盒饭里有鱼了！”

    “……多给他两盒。”夸人的话江行云都想好了，愣是被胡杨这滋滋往外冒的傻气堵了回去，“你小还会演啊？多吃儿，免得有人怪我待你。”

    “其实也就那样儿，嘿嘿！”胡杨见到盒饭里就放光，整整一条鲫鱼盖在饭上，怎么闻都香。他匆忙接过来扒了两，还没咽完就开始说：“我有演不好的，江导你把夸我的话存着呗，到时候少骂我一儿成不？”

    “说，给你讲。”

    “我演不来一个人的觉。”

    他知失去是什么，他也知喜是什么觉，但是是什么？是什么？胡杨讲不来，也演不去。饭好吃，如果没有的，那就吃冷的，没有饭还可以吃面。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替代的，所以胡杨无论如何也表演不莫承锦对于林放那些压抑且执着的。

    “是什么啊？导演。”他端着饭碗等回答。

    江行云翻了个白：“回去问那谁。”

    说问就问呗，胡杨几吃了盒饭，留一盒搁包里才去厕所换衣服。他缩在隔间低想了好一会儿文案，最后还是一连串号码，攥着脚趾等银裴秋接通。那银裴秋刚到恩施，《荒野的呼》要到神农架附近拍摄，他刚端了碗汤还没来得及喝，胡杨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好哥哥！”

    “我吃饭呢。”银裴秋瞪了谢应一，端起汤碗喝了一，“说。”

    “你吃啥呢？”

    “喝汤。”

    “那你……知不知什么叫？”

    “咳，咳咳咳咳！你妈的！”

    第三十七章

    是什么？总之不是装傻逗趣儿能糊过去的东西。骂归骂，银裴秋还是甩了一堆电影清单给胡杨，让他有空就好好看看。他恼得在宾馆那叫一个捶顿足，要说不解风过于正派，银裴秋说二绝对没人敢当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