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个信任到把所有宝贝都给他的小弟弟，抢走了自己最珍视的机会，要是这都不恨，那简直圣母凡，教堂里的玛利亚都得改名叫胡杨。可比起恨，胡杨更多是后悔。他伸手拍了拍舒明池的肩膀：“你哥今天跟别人吵架了，发现了一儿自己也错了的事儿。”

    论外型，舒明池差不到哪儿去，他之前睛也亮亮的，特别活泛机灵。胡杨想到这里只能叹了气，他不自觉地往门边瞟，心里想的全是银裴秋在给谁发短信：“我没维护什么……你，你就自己想的，把戏演好，就行。”

    好在金柳月职业素养过，两个人就算是吵了架，胡杨最后那一场戏合也没问题。这人没给胡杨使小绊，好像还更加戏了。胡杨暗叹一句这他妈就是演员啊，戏就扭找银裴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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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也对，舒明池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单纯小孩儿了，现在睛里连儿光亮都不剩，生气全变了死气。他抬起着一汪泪看向胡杨，怯怯地想伸手去抓胡杨的袖，想了半天还是攥了衣角：“谢谢你维护我。”

    那胡杨刚瞧见银裴秋在消防通打字，这边儿就被忽然窜来的舒明池截了胡。那小孩儿瘦得包骨，也不知哪儿来那么大劲儿，生生把胡杨拽门里还反手锁了个门。胡杨心里急，可舒明池比他更急，一双红得跟兔似的，开里就掉豆：“你什么时候走？”

    最

    金柳月刚回休息室，助理就把手机拿来说是有人发了消息。她接过来没看两条便蹲在地上呜咽哭了声，屏幕上是银裴秋发来的消息，一条谢谢，一段话——指了好几个她那篇论文里与导演意图相悖的。

    “你别搞得跟你哥哥我快死了似的行吗？”胡杨见他这样儿就说不了狠话，到底还是习惯了把舒明池当小弟，甚至还想拉人过来抱一抱，“拍了这么久你也不来谢谢我两句，本给你了不说声谢谢哥哥？以前给你买个啥都要谢，你现在还没礼貌。”

    他不了解舒明池，可能觉得舒明池年纪小，从来没主动去了解这孩那颗小小的心脏里到底装这些什么玩意儿。金柳月说银裴秋作践自己的时候，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在茶馆说舒明池的时候，他何尝不是把自己的期待寄托在了舒明池上：因为自己没读过书，所以期待这个小弟弟可以好好学业，解散不解散，一直以来都没人问过舒明池的意见。

    “嗯。”

    “说没有你信吗小八？”

    维护？胡杨都快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维护过舒明池：“你说……陈铎哥编排你空降？不是我说，小八，你要是真去试镜，指不定谁赢。”

    “胡杨哥，你恨我吗？”

    他不是万能的，也不是纯白无垢的象牙雕刻，银裴秋是个人，活生生的有血有的人。哪怕会犯错，脾气不好，那也是人无完人。胡杨说完就扔金柳月一个人回了片场，门儿却看到门多了几个还没踩熄的烟：“也不怕着火。”

    “现在说你走上歧途是我的错，大概有假惺惺，也太圣母了。”胡杨垂叹了气，“我也自作多，小八。但有些事，了决定就别后悔了，你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