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挂上枝摇摇坠……严奚如俄然刹车，要让那人知自己的肖想，定又回骂一句臭氓。

    严奚如钱包里一直放着那颗豆蔻，需要时常拿来看看这瘪硌手的丑样冷静一。复杂的心思近日发酵，常常回避着不去想，夜人静的时候却忍不住拿来看一看。他不是什么思虑周密的人，待人事往往不计后果，动了心思也不会藏着掖着，但俞访云……他尤为郑重。

    心血已经燥，夜风也不透，严奚如索打开电脑，登陆了自己的浏览账号。他脑昏沉，上耳机，鼠标划过几个关键词，打算看简单直接的教学视频消除疲劳。

    视频加载得很快，他选了个老师得面善的，好好学习。

    屏幕上老师正示范标准动作，严奚如手撑着，手抓了鼠标跟着频率击。忽然一声悠扬婉转的低呼……叫得他发麻，指蜷缩，又一阵叽里咕噜的呢喃，画面暗得看不清，他调亮了屏幕，把鼠标停在板书的重上，仔细听那个蜷起的尾音……

    “师叔。”

    猝然现的一声呼唤，把鼠标吓飞几米。

    “你这么晚还在医院。”俞访云站在门，神迷蒙，见夜里严奚如独坐，脸上反亮白荧光，宛如一只坐山鬼。“你在看什么？”

    严奚如合上屏幕，面不改：“看……看开腹手术侧切合技巧教学视频。”

    俞访云“嗷”了一声，转在门后寻找自己的白大褂，却被住肩膀推了去：“师叔？师叔……”

    严奚如嗙一把他关在门外，过了几秒，丢一件白大褂。走廊上凉透，俞访云握着门沿的手冰凉，心上也刮风：“师叔，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亮光从电脑隙里漏来，闪闪烁烁，叫人糟心。严奚如脑里一团纠葛的线中间缠了个俞访云，偏偏他还来添，像只小猫一样不停地挠门，窸窸窣窣。

    “我没生气，我生什么气。”严奚如心松开一条门，那人就埋钻了来，没骨似的，嘴上还嘟囔：“那你就是讨厌我了……”

    严奚如手肘一，低，那颗茸茸的脑袋竟然贴近自己前，摆摆尾要求顺，温还灼人，说着就用耳朵蹭他。

    “师叔——”豆蔻喊他，语调比往常更绵密延，吐词又微弱，听得严奚如发麻：“……你嘛？”

    俞访云用气声嗯哼一，肩膀磨着他，磨得人浑发。到这一秒，严奚如才发现这豆蔻浑浸了酒气，是醉了七八分的胡言。他小声咕哝：“……我以后就你一个师叔，不认别人当师叔，好不好。”

    前沉重，心上也，严奚如后背抵住门，手掌扶住他的后脑勺，心里全是藏不住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