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奚如慌地摸了摸鼻，俞访云过肩，伸手只搂到了一把空气，他也不回地走了。

    “他是石是木，我看你都当作宝贝了。”对面放酒杯，勾起嘴角，“但以我对你的了解，说不定其实你才是那块木。”

    严奚如这才晃过神：“刚说到哪儿了？哦……说好了让陆弛章回医院的，折泷也好门诊也好，总不能真的跟着老捣一辈药。但他那人狗不通，我没办法。”

    “不影响，胆小的人，也能生孩。”

    晚上，郑垣约人喝酒，可对面那人有心事，喝了好几空气。郑垣睨他一：“你发什么呆呢？”

    瞧他失神落魄，郑垣看着了好戏：“你不是在说梦话吧？”

    到了义诊那一天，折泷医院门比过节更闹。专家一个塑料桶当诊台，一个塑料脸盆当板凳，像坐在菜市场摆摊。平时疑难杂症看得多了，严奚如很久没面对如此单纯又质朴的病人了。

    严奚如心中暗，谢江简和他的破电脑，有了这一茬，这豆蔻都想不起计较喝醉那晚的节。

    “这都扯不动，你吃饭了吗？”他左手一使劲，松开棉线，却不舍得松开腰上的那只手。

    俞访云接上他目光，神邃得不同寻常：“说明，我也可能喜你。”

    俞访云系好腰带，俯收拾换来的脏衣服。严奚如抱着手臂，脆坦然看他笔直双。有些人穿好看着多乖巧，现在只两条小，却比□□相对更有趣。难怪人都半笼绣幛，纵台看客心猿意。

    俞访云腰上发，扭腰也躲不开，抬起依然纠结的是：“师叔，真的不是我看的。”

    严奚如笑了：“那又能说明什么呢？说明你也能喜男人？”

    “我不换组。”俞访云稍有迟疑，语气却肯定，“医院里人来了又走，只有绯闻和八卦永远闹。那样的传闻，我想要的话，也可以有一堆。”

    郑垣一窥破：“你看上谁家木了？”

    严奚如兀自摇：“不，壳比木还，可能是块石，凿开才知里面什么样。”

    空气瞬间都凝结。

    “喜男人”四个字从他嘴里讲来，毫不忌讳，倒让俞访云腰间淌一滴汗，躲开他的手掌，捞起地上的胡一。那人始终看着自己一言不发。

    “他本来就是块木。要是通达理，我至于这么心烦。”

    那不都是你上赶着找的，严奚如落了杯，又觉得他这五十步笑不得百步。自己那块雕细琢的木更复杂，不经意的一个神更是沉得看不清楚。他忍不住自言自语：“……这又是什么品的木。”

    “大夫，我胆结石，今年刚割了胆，会影响生孩吗？”

    “我不是想解释，但你可以要求换到别的组，廖思君，蒋一刀，都可以。只要你介意，离我远远的，现在还来得及。”严奚如不再轻浮佻他，认真地说了句。

    他顺梯往上爬，收拢手指，搭着俞访云薄薄的衬衫：“……怎么？听说了我喜男人的传言，怕我知是你看的就误会你？”

    严奚如叹了气，见得着心烦，见不着更烦，真当自己是在梦才好。

开他垂的白足，前全是东风垂柳，回神时已经上了一段腰，手摸索向那前的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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