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里的名角，为了照顾我照顾家里推掉了剧团的所有工作。”严奚如听戏，也许就因为沈枝小时候给他哼的睡前曲是青青柳叶蓝蓝天。“我妈嫁给严成松的时候不过二十，信年华，却把心思全放在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上，之后再没回过剧团。严成松总是很忙，能见到他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严奚如本想安他，又觉得拿自己类比不太妥帖，比起俞访云，自己运气实在好得太多，那父间的隔阂都不值一提。

    可对面也想安他。俞访云说：“记不得也没有关系，被挂念的人，始终以另一方式存在着。”

    严奚如伸手，很想这颗和又温的，但隔得太远。

    “所以，就算爸爸妈妈都没有陪着大，我也不怪他们。”俞访云轻轻摇，神粲亮，“在走之前，他们已经告诉了我最重要的事。妈妈去世之后的七年，爸爸每天都在思念着她，无时无刻。他用自己的方式教会我，要去这个世界，要有的生活，要找到一个值得的人……”

    忽地一。严奚如不知何时站到了面前，揽住肩膀把他在了腰前，靠着，随着呼一同受腹的起伏。他收了手臂，手指移到俞访云耳垂上挲。还好屋里黑得彻底，谁也看不清谁的耳朵红得更夸张些。

    过了好久好久。“都会有的。”

    可这世上还有人更值得与他相吗？事业，脾气，偏好，除了自己，严奚如想不到第二个。

    俞访云垂睫，吐息浅得要化在空气里。“嗯，那还要再找一找……”一歪，却是栽对面的臂弯，“唔”一声睡着了。

    严奚如把人托到枕上，拨了拨刘海眉，眉梢圆钝，与圆圆的兔牙相。语声悄悄的，都飘梦话里。

    “可我已经找到你了。”

    睡到凌晨，温度降了好多，严奚如盖着薄毯，持续咳嗽了几声，过了一会儿，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俞访云抱着一条厚毯，偷偷来给师叔加被。

    他赤着脚挪动，又差被毯绊倒，严奚如故意翻了个，佯装沉睡中垂一条手臂。对方正弯腰，嘴磕到他的上，展开的手臂却蓦然收，连人带被一同裹了怀里。

    严奚如将俞访云夹在两之间，着着，当作抱枕，仗着他害怕吵醒自己不敢动就肆无忌惮。

    可几之后，有一也开始硌人，又有形状。师叔手上蓦地一松，叫豆蔻趁机跑掉。他在黑暗里面颊，勾着手掌，小动似的逃回了窝。

    背影落严奚如里，微光透过隙洒在两个人之间，一切都是晦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