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机默运，无功可言，无德可见，而人登寿域。”严奚如接着他说，“严成松也教过。”

    对面听完就笑了一，严奚如想，当面一定是听不到他这松弛疏朗的笑声的。

    “你是不是睡不着？”俞访云这都猜到了，“睡不着的话，可以丘墟敲一敲胆经，或者……”

    “或者给我唱两句戏，”严奚如忽然为难他。

    对面迟疑了一会儿，问：“唱什么？”

    严奚如笑：“不如唱一段，侄赴试。”戏里有老观主侄赴考，戏外有他严奚如侄开嗓。

    俞访云却说：“我不太会玉簪记……不然我接着唱上次那段前游庵，行吗？”

    勉勉开，压低着声音，却是词调皆全：“他笑我，富贵荣华不在意，冷淡仕途薄功名。他笑你，行医济世救众生，难救自己脱火坑……”

    屋檐线香袅袅，淅雨成调，游鱼听。

    “笑我佯作轻狂态，笑你矫冷如冰。”这词多应景，严奚如只呷了清茶，却觉失魂落魄，酩酊一大醉。

    尾音终了，最后的最后，俞访云又补上了一句，他不会唱这个调，只能平直地念来的。严奚如倒在地上，用手臂压了睛。脑海中不能避免的绪此刻逐渐象化，如同芽枝，新复涨，最后相逢于梦中。

    ——说的是，“不见心上人，似觉风满楼”。

    一匣雨落了两日，此时方得歇，台上积了半洼。俞访云一大早去医院上班，刚电梯，便见严奚如在护士站招摇，端着盒巧克力，蝴蝶似的飞来又去。

    廖思君经过，也蹭到了一颗巧克力：“你去趟日本娶到老婆了？这么多人就分一盒喜糖，严主任也忒小气了。”

    严奚如风得意：“我结婚你礼不都送就想白捞喜糖，想得还。”

    “是啊，你什么时候和云山千金好事将近，我一定给你包上一年的奖金。”

    那千金的发丝都没见到，八卦却传得沸沸扬扬，越说越真，严奚如懒得解释：“皇帝不急，你们太监可真急。”

    一回，瞧见了等半天的人影，豆蔻却远远瞅他们一，面无表地办公室了。

    俞访云门的时候又被打印机的电线绊住，差栽倒，难得迁怒踢了座一脚。他喜吃什么不好，偏偏喜脸壳比墙还厚的桃，门牙嗑来也怨不得别人。

    坐来，才瞧见自己桌上有一整盒杏仁生巧。

    严奚如从后面靠近他：“吃糖吗？全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