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奚如自然地蹭了他额：“我答应会来找你，就多晚都会来找你。”

自己先忘了。现在想起当时前血雾朦胧的时候，有个学生递上来纸巾，问他为什么站着不躲也不还手。

    俞访云挲光笔。他知这支笔对严奚如的价值，多矜贵的礼。“师叔，这样送你也不知疼，不过是逢场换的礼。”

    严奚如在门听见这一句，难免空落，以前日日跟他后的小人，摇就成了别人中的老师。这太快了。

    “上次摔了你的笔夹，已经修好了。我试了很多办法都不算牢固，这样也勉。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小心着用，不会再坏了。”

    男人握住他的手；“是是是，刚才那位帅哥医生呢。”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那要是真的想动手呢？”

    “不不不，我给他歉，我不懂事！我无知！我对他造成的伤害一定负责到底！”

    严奚坦

    严奚如牢牢看着这人，温和又笃定：“那就作定信。”

    俞访云握着笔尾的手指一颤，此时天边飘来悠悠一团白云，兜住月光。

    “还有这个。”严奚如递来一窄窄纸盒，竟然装得是整盒白豆蔻，瘪似。“这寒冬腊月的，我实在是找不着豆蔻，只能用白豆蔻代替。你给的那一颗也在里面，不知是什么上品，我实在是找不到和它一样硕的。”

    郑重其事地说：“糟蹋了你的心意，欠一句对不起。”

    “我给你当人，行不行？”

    俞访云接来一看，那两片用胶粘好了，最外缠了一圈透明的手术线，果然是外科大夫陋又细的手艺。

    俞访云门撞上他，视线闪躲：“我还想去楼上等你。”

    手术顺利，严奚如从手术室来，病人家属等在门，男人也向他鞠躬歉。他只摆手：“你们该找的人不是我。”

    “你喊我一声师叔，一日为师，终为父。”严奚如认真注视他，毕生从未有此刻温柔。“那我这师叔多当几日，当一辈，够不够算数？”

    “……你还要当我爸爸？”

    严奚如用帕巾手：“不用你负责，我负责就行了。”

    走上楼梯的时候，窗外月牙已经挪到了另一边。诊室里的俞访云才看完所有病人，准备班，叮嘱着学生回去的路上小心。“好，俞老师再见。”

    俞访云拨开，面埋着严奚如用惯的那支钢笔，笔尾端端正正地刻了自己的名字。他这支笔虽然摔得多，但也算细心保护，那天摔去，杆上第一次裂了。严奚如便沿着裂隙描了俞访云的名字，一笔一划。

    ☆、只喜你

    师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就是他这个二百五。

    两人一同了医院，依稀几颗星星挂在晨光背后，草埔正柔。他择一池边的台阶喊俞访云坐，肩贴肩地坐着。

    “还想打人？”

    “她就顺手一砸，没想真的伤人，不然也不会是香蕉。”

    “那就躲啊。穿着这白大褂的时候，总不能真的动手，只能救人。”严奚如仰脖止住鼻血，只看得见天板，“除非是真的抱了害人的心思。要能分清楚对方是恶意还是一时冲动，不然还是先跑为上。”

    “补给你的礼，这是名章，以后再刻个闲章，凑成一，总不让你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