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突兀, 池里原本涌的泉也在顷刻凝结，只剩珠一颗一颗地朝外涌。

    俞访云仍是安静, 安静到两颗杏仁大的珠也凝了层霜。

    “我知我是个名声不太好听的人。在外的印象总是嚣张跋扈，孤傲自许。这么多年又始终没有一段稳定的，看上去便是个不堪托付之人。”严奚如认真地说着自己的坏话，抿起嘴角, “这些传闻, 你听得不会比我少。”

    “所以呢。”俞访云眨了眨，手腕却朝他这里挪近几分。

    “所以，传闻说得再离谱, 十之有九也是真的。”严奚如极其自然地, 将他的手指蜷了掌心，“这么多年, 我总是一个人，不是心思难定，也不是三心二意，是我始终在等一个人的现。”

    俞访云的指尖像昆虫须一样，挠得严奚如手心和心上发。真到了这一刻，准备好的篇大论全想不起来，只想告诉他，把自己告诉他。

    “所以, 我一直在等你。”

    “所以，我只喜你。”

    话音落，蓦然贴近, 在这人的额落温一吻，烙自己真心。

    他想看俞访云惊慌或者羞赧或者无措，或者和只兔一样转就逃。不哪反应，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可他的反应是，没有反应。俞访云任由两颗兔牙暴在空气中，堕云雾中，半天说不一个字。

    都以为这人要和里停摆的鱼尾一齐冱冻，严奚如的掌心倏的一，终于听见他说：“那我也是。”

    严奚如遂又重复：“我是认真的。”

    俞访云微微蹙眉：“我也是认真的。”

    表个白还透了丝抬杠的味，严奚如被这豆蔻故作严肃的表逗笑，用鼻尖蹭了蹭他。这他的脾气，几乎可以算作最直白的答案了。

    终于能松一气，漂浮不定的心此后毕生都有了依傍。真好啊，人和答案都是。

    一刻，却被他抓着手站起来，朝前走的时候差绊一跤。喜一个人多没理，连摔跤都要传染。这时才意识到一件事，从一开始就不是俞访云恰好现在前，是无论等到何时，自己的目光都只属于他。

    严奚如由俞访云牵着手走，步伐慢慢吞吞，沿途树叶都过肩膀飞得更远。可晚风温柔，舍不得恋人一步。

    俞访云领着人家门，去浴室放，拿净的衣巾他怀里，全程没说别的话。严奚如丝毫不觉尴尬，还和台招手：“爹，晚上好。”

    寿寿和儿一样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