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简起初说得吓人，但不关他事，仍是看闹心态：“老大少心，他们组的人说了，最近血外科前主任去的那个医院一直想挖廖思君过去。这次要是他在桐山呆不去了，拍拍走人就是，在私立医院哪还用给病人提鞋。”

    沈枝古怪看他：“好不好我都当了这么多年，现在才后悔给我惹的那些事，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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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枝擅一丕蓝炖排骨，是娘家带来的手艺，素来受严奚如捧场。先拿桂八角放在锅中煸香，再放排骨和丕蓝一起炖。严奚如靠在门看她动作熟练，不让自己手。就是为了给他这几颗丕蓝，沈枝才拓宽了园菜圃，养了一院的瓜菜。

    咕嘟咕嘟地开了汤，沈枝盖上了锅盖，把砂锅端到了地上的小灶，犹豫了一会儿才开：“能怎么说呢……你妈不是什么因循守旧思想老派的老古板，当年跟着剧团最早一批国演，见过的听过的不比你少。如果你早和我来谈这个，也许我真的还会想求求你看在你亲妈的份上，把这些念收回去。但

    “要听实话？是想的。但也不用我动手，后来你不是照样和人打了几架就绝了，小孩家家的又在青期，我不觉得有怎么样。”沈枝关小了灶火，转看他，“我那时候担心的是，你爸要知你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真的当时就会把你送国关着念书。”

    查房时严奚如向蒋主任打听这件事。蒋一刀摇：“不太乐观，那病人老肺病，染之后又现误, 肺炎一直控制不来了，昨天晚上就转到ICU去了，上了亚胺培南温还是没来。那些家属现在就在ICU门盯着, 连老太太的女婿都来了……”蒋一刀戛然而止，不再多说了。

染的源就是那滞留在胃里的橡胶。医院上安排老太太转去染科继续治疗，如今况不知如何了。

    “我菜呢。”严奚如掸了掸土灰站起来，手上提着两颗丕蓝，一大一小，“妈，炖了他们。”

    严成松的工作应接不暇，这儿差不多是她一个人带大。严奚如又不是什么懂事的小孩，惹的麻烦不少，小到滋事挑衅气老师，大到伤动骨请家，后来到了快小学毕业，开了窦，忽然乖巧了。但乖巧的对象不是他妈，是隔班的小班，沈枝宁愿他这窦闭死算了。

    差回来第二日，严奚如在家安分待了一天，偷闲学少年，坐菜院里看云淡风轻。

    沈枝喝完茶回来撞见儿蹲在墙边锄草，多么不和谐的画面，“你一天不休息也不跑去听戏，蹲在这里给我翻地？”

    严奚如沉思着：“……要是真的一起走就好了，如今这况，怕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他没有征兆地开：“妈，你觉得当我妈，好当吗？”

    毕竟同窗之谊厚，他担心的同时又想事到如今，少一句关心少一份添，只盼是虚惊一场。

    严奚如皱眉：“可这也不能就一咬定是胃造成的染，老太太慢阻肺那么多年，一直用着无创呼机，是本肺里的问题也说不好。”

    严奚如追问：“那我初中的时候回来和你夸我一起打篮球的男生得好看，你什么想法，想揍我吗？”

    “那你如今呢？如今还觉得我这是个病吗。”

    蒋一刀不让他再讨论，严肃，“这件事我来理，你别了，让底的医生也别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