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地几乎要扑他上：“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

    俞访云见他神有异：“什么事了？”

    严奚如稳着绪，尾音却发涩：“大魏事了。”

    是心外科大主任给大魏的手术，术后了意外。

    大魏转去心血住院后，血肌酐和素氮指标现了轻微异常，于是一直等到他各项指标恢复至正常范围才行的手术。术中用了中度低温的外循环方式，患者稍有低血压症状，但其余都算正常，顺利结束。术后两小时却现了低心排综合症，病人的血肌酐和肾衰也呈行升，诊断为急肾衰，术后二十小时发生了心脏骤停。

    严奚如说：“ARF本来就是心脏手术的危因素，但他年纪还轻，以前也没有肾脏问题，谁都没想到会这样。”

    俞访云听完呆坐墙边，只觉晴天霹雳，心中难受，几乎不过气。他素来见惯疾病意外，也素来最冷静，但此时前不断浮现着大魏的生动的模样，走灯似的——他缠着自己搭脉，缠着自己说些不知害羞的话，缠着自己答应他去看他，笑靥如地说会给自己写诗。

    俞访云都说好，但是他自己没守约。

    严奚如的绪也低沉：“护士说，他手术前两天，是这一年来最轻松愉快的时候。”

    俞访云抹了把脸：“那家属怎么说？大魏的弟弟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只说遵照大魏的心愿，一切结果都自己承担，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俞访云一天没吃什么，此时前黑蒙，差向前栽倒，被严奚如扶着后脑勺压在腰上。

    ”家属肯定很难接受……这算不得医疗事故，但也不该发生……”他的声音渐轻，自己都明白——

    只有恨意最能化解悲伤，可说到底，又该去憎恨谁？

    “是不是有些时候，能憎恶的不是医生，不是医院，也不该是死亡……”俞访云的泪把严奚如的衬衫都一片，哑着嗓音，“那还能去恨谁？难去恨活着本吗？”

    严奚如无言，将他抱得更，沉默了片刻后说：“大魏还在术前签了遗捐献同意书。”

    “这是谁也不愿意看见的结局，但这也是最现实的况。他的离开，给了所有会看到这个病例的无数的医生一经验。看上去微不足，但汇集在一起，就可能是之后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