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刚才的窘境，顾之桥得以正式同林涵音与程充和别。回家路上不免会想，自己是否算临阵脱逃，可是她在只有更糟。林涵音不知者无畏，态度肆意，时刻挑动者神经。程充和小心翼翼，生怕给人瞧端倪。

    呵，端倪。

    才尖尖一只角的端倪，像植幼的细芽，可能眨功夫就叫麻雀叼走，或是自然夭折。

    幼芽一向最难存活，就像初生彷徨的。

    很快她又自嘲：不，也有好栽好生存的植，比如韭菜，比如野草。

    回到家她发消息给程充和，问是否要帮忙遛狗。

    程充和回：拜托你了。

    喂狗、遛狗、给狗、洗脚，近来越越熟练。

    将一切收拾好恢复原样，看一时间尚早，程充和没那么早回来，顾之桥脆坐在地上休息。

    谁说她没息，不求上，哪怕没养过狗，一样可以让狗舒舒服服，开开心心。这不是本事嘛。

    “克吐温，你说看见我开心吗？我是不是很有本事？跟我在一起是不是没有烦恼？”

    不知克吐温是否听懂，坐她跟前伸前爪挠她的。几十斤的狗公公，脚掌有糙，动作却温柔得不得了。

    她笑：“要命，狗也来摸我的。”

    笑着笑着，视线模糊。

    顾之桥没等程充和回来，照样写一张纸条留在桌上：克吐温已吃饱喝足玩好，再讨就是骗。

    她不知程充和回来之后，看着纸条发呆许久，最后把纸条放床柜的屉里。

    经过一场胃疼的饭局，程充和的心意是否转变犹未可知，但两人的接少了一些，究其缘由就是林涵音本人。不知她最近是缺乏母还是闲来，三天两往博馆找她亲妈——这是钱今的原话。她班早、来得勤快，与程充和住得近，自然剥夺了原本属于顾之桥的大分时光。

    顾之桥当然不好说什么，母女亲近，程充和求仁得仁，对她们来说是好事，只好退而求其次，发发消息，打打电话，多来的时间用来收拾家里、打游戏玩耍和林涵音不时汇报她跟她妈的发展况。

    是的，继上次不而散之后，林涵音没记恨她，反而和她恢复联系，理由据说只有一个，因为有些事除了她就只有顾之桥晓得。

    终于有一天林涵音差，两人在博馆一起吃午饭，不过几天未见，恍如隔世。

    程充和不自觉牵起嘴角，要不是人前不好动，她倒想去摸顾之桥的脸。不是没想过趁此机会和顾之桥疏远，她真真切切想过。每次想到便觉心痛，整个人透不过气来，上一回见面后想好要冷淡一些，一见到人实在冷淡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