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神赐圣！”北山蘅忍不住破大骂，“就一破烂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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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送师尊女儿之。”

    男瞧见他动作，神微微一滞。

    绎川连声应，对着大殿门招招手，吩咐人将白玉樽撤去。

    “是绎川……”

    他这一生权势富贵已极，问鼎武学巅峰，天无人能其右，还会有什么愿望？

    樽中一汪湛蓝的冷，微光粼粼，澄明透亮，清澈得可以看清玉樽底的纹路。

    定睛细看，才认清前的人。

    “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绎川奇，“可是飞霰霜修炼到

    北山蘅惊魂未定，骤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意识往摸去。摸到自己传宗接代的件还在，这才略微松了气。

    说罢，便黑着脸起去端白玉樽。

    “镜……”北山蘅重复了一遍，似是才反应过来，面骤变，“对！镜！快将这劳什拿走，把里面的都倒了。”

    北山蘅剧烈地挣扎起来，双眸圆睁，目眦裂。

    绎川从未见过他这般不择言的慌模样，定定地盯着看了半天，直到北山蘅渐渐平复来，才缓缓开。

    一摸上，已然汗重衣。

    “师兄，看到什么了？”

    北山蘅冷瞧着殿中使女动作，心绪渐渐安定来，只是仍怀有余悸。待使女的影消失在殿外后，便转向绎川问：“重九呢？”

    “那就赶拿走，别放到我面前碍。”

    然而青年却死死地摁着他的，他只能看到对方明红似血的战袍，受到冰冷的薄刃切。

    北山蘅连忙尴尬地缩回手，掩饰：“卡住了，调整一。”

    一袭玄云纹织锦缎袍，发披散，脚踏布靴，微微上挑的眉尾透着丝丝凌厉，然而那双狭眸却盛满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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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绎川微微一愣，“你从绛河边捡回来那个徒弟？”

    北山蘅了。

    青年的刀锋缓缓移，刺他双之间。

    “师尊少时好着女装，醉心合一之术，可惜生成了男，终究无法神功大成。”青年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弟不忍见师尊苦心修炼，故而替师尊达成所愿。”

    “师兄，这镜可鉴过往，能知未来，无论在镜中看到了什么，都不能将它丢了。”绎川一边柔声劝着，一边缓缓将他的手拉开，“北山氏一族世世代代受月神荫庇，砸了摇光镜，可是对她老人家大大不敬。”

    他浑脱力一般顺着石台坐在地，大地着气，神惊慌，双眸无神，久久无法从方才所见中平复来。那样清晰的痛，仿佛真的从他里蔓延来，令人心惊。

    “好的，好的。”

    绎川受惊更甚，慌忙住他的手，急：“师兄，这镜是神赐的圣，世代供奉传承，怎能说丢就丢了？”

    绎川若有所悟地，复又问：“方才在摇光镜中……你看到什么了？”

    锥心的痛楚在刀刃落那一瞬迸发开来，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疼得他前阵阵发黑，脑中似有团团烈火烧灼。

    北山蘅骤然从白玉樽中抬起，被冷浸的发贴在颊侧，肌肤因为骤然接到温的空气而泛起些微红。

    旁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北山蘅悚然一惊，吓得瑟缩着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