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陆青连忙抓住他的手，被北山蘅一盯，又很快地收回去，用近乎谦卑的吻：“教主，贫求天衡海之只为救人，请教主看在逝阁与月神教师同宗、一脉相源的份上，不吝恩赐。”

    “是为这个。”陆青将那只银盒推到他面前，缓缓地掀开了盖。

    可是看那陆青神又不似作伪。

    “既已被你看穿，为何又不说？”北山蘅已经不想跟他绕弯了，“陆有话不妨直言。”

无不敬之意。”陆青识趣地收起笑容，“今日造访，也并非为戏您而来。”

    “这是……”

    “此名唤碧桃，乃是从碧城山的千年桃树上所斫，磨碎服，有生肌续络、起死回生之效。”陆青盯着北山蘅，缓缓：“贫将此赠与教主。”

    “教主的伤不在腠理，而是及脉，碧桃能使枯木逢，烂柯逆转，对教主恢复神功大有裨益。”

    北山蘅凝视他许久，摇了摇，“我不懂你要天衡海之有何意义，与其令彼此不快，不如本教将那本书给你，自此各行其路便是。”

    “贫所求不多，一瓢而已。”陆青微微低，神诚挚。

    “救人？”北山蘅微怔。

    雕工的盒中铺着雪白的绒棉，绒棉上躺着一截朽木，一掌大小，泽红，边缘有细密的孔，看上去已经有些年了。

    “却又是为何？”北山蘅皱起眉。

    “教主是痛快人，那贫便不客气了。”陆青笑起来，拱手：“贫想要圣教天衡海之。”

    “起死回生？”北山蘅一哂，“你看我像将死之人吗？”

    陆青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换言之，其实贫并不在意教主手中的那本书最终去向何，只是家师有命，不能让阁中有些弟拿到此书。”

    北山蘅

    “重九。”北山唤了一声，轻声问：“什么时辰了？”

    “我知，你是来要那本书。”

    “回师尊，午时七刻。”

    说罢，他便要起送客。

    “天衡海？”北山蘅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角扬起一抹讽笑，“怕不是在逗乐吧？天衡海是神赐之，月神教数万年传承仰其恩泽，岂有拿来送人之理？”

    “说来怕教主见笑，”陆青手指扣在茶杯上，斟酌着：“此番为了寻找这本《光策》，逝阁牵涉甚广，其中难免有心术不正之人。故而家师的命令是，暗中拿到书，立刻带回。”

    陆青却以为他是为那本书生气，连忙：“不过贫今日过来，也不是为了从教主手中拿走那本书。”

    “倒也不是。”陆青又勾起，似是有些无奈，“若是为这本书，晌午时在客栈大堂，贫便会拆穿教主的戏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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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云沧大陆的传说中，天衡海发源九天之上，由建木引而，乃是方外仙洲之，可作药引。

    然而这终究只是个传说，从未有人想过引天衡海之煎药。

    沉思片刻，北山蘅拿起手边的纸笔，写寥寥数个字。然后将纸折起来，连同之前写好的那页一起，装信封之中。

    “自己人还防着自己人，倒是有趣。”北山蘅说完这句话，突然想起了现在涿州的左护法玉婵，脸立时有些难看。

    北山蘅盯着那碧桃，半晌，缓缓：“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