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一收拢五指，攥了。

    他要这个孩。

    他要他的天赋与血脉。

    他要帝王之血的统御力，也要月神灵脉的生法。

    得到这个孩，他就有了一切。

    重九眯着，倏地粲然笑开，“僧，睛红得要滴血了。可别告诉我你是心疼那佛祖。”

    法藏被人说穿心事，恼羞成怒，血气霎时倒涌至。

    无无求，方能天人合一。

    一旦有了/望，那颗求胜的心便不再纯粹。

    北山蘅能将铁冰河练到极致，并非天资绝，也不是灵脉所助，而是靠着毅的心和求成的执念多年苦修，守住孤寂，最终臻至化境。

    没有动凡念之前的法藏亦然。

    但是当他开始奢求更多时，佛心便蒙上尘，再难回到最初。

    重九等的就是这个破绽。

    他微微扬起角，双手握了剑，人与剑合二为一，化作一光影腾跃而起，飞掠向五步之遥的僧人。

    帝王之血的力量贯穿了剑意，带着翻江倒海的力量。霎时间山石迸裂，浪起涌，满山古树剧烈摇晃，风卷着残页与气呼啸而至，簌簌落于空中。

    就在剑锋即将刺僧人眉心之时，山上倏地闪过一抹素白，宛如片雪轻盈起舞。

    重九毫无波澜的心湖瞬间起微漪。

    只这迟疑的一瞬，已然当落，力之中，几乎可以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与此同时，龙渊剑也刺穿了法藏的前额。

    重九撤了剑，连退数步，拄剑稳住形。

    霎时涌起一阵腥甜，胃里似翻江倒海一般，涌起一要将五脏六腑都吐来的冲动。

    法藏向后靠在石上，额前烙着一个骇人的血，鲜血顺着他的额来，溢了满脸，打袈裟，衬得那张原本如真佛般平静的面容活似罗刹恶鬼。

    “我有/望，你就没有吗？”

    法藏冷冷地笑，抬袖抹了一把面上血，神痛苦地阖上，嘴角却噙着快。

    重九死死咬住，才没让自己咳血来。转过，他踉跄着向燃灯台行了数步，终是再也支撑不住，一歪向旁边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