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话要说，很多事的要, 脑受毒素影响昏昏沉沉，可意识却从未有过的清醒。

    渔船靠了岸，闻致抱着她了船, 随即是一阵模糊的颠簸中，似乎在车中。她听见小：“……箭上的毒暂未确定，但江湖上死士常用的毒无非是那几, 倒不是什么罕见的奇毒，只是药效快、发作狠。”

    明琬倚在闻致的怀中，能清晰受到他膛中急促得快要发狂的心，嗓音哑得像是在吞咽冰冷的刀刃：“把所有太医都请过来！上！”

    小：“已经派人去请了，还有今夜刺杀的主谋已有眉目，您看是……”

    闻致低低说了句什么，明琬冷得打颤，难受地睁，呼：“去周太医家中……他有药……趁着我……还有意识……”

    箭矢上的毒发作极快，请太医来太耽搁时间，而左太医令周时青擅调理五脏，能解奇毒，其府邸中更是有个偌大的药房，里面分门别类搜罗了极多药材，若上天垂怜，许能争取一线生机。

    “好，你莫多言。”闻致搂了她，用自己的温和她冰冷打颤的。

    周太医年迈，早已睡，却被从睡梦中急急唤起。

    明琬被闻致抱车，不顾复发的疾，抱着她大步冲周府。他朝拄拐披衣而来的老太医低了颅，恳求般：“求老先生，救救！”

    被抱药房间时，明琬尚且有一丝意识，能将自己的症状述给周太医听，为辨毒药争取了最大时机，可渐渐的，她前仿佛蒙上了一层黑布般渐渐暗淡，咙灼烧般痛，再发不丁儿声音。

    梦里是一般重的黑暗，冗不见尽。

    她一会儿梦见炙的火焰冲天弥漫，灼得人睁不开，一会儿又梦见冰冷的湖包裹，扼住了呼。

    她梦见闻致满是血地从刀剑嶙峋的尸堆中爬，每爬一寸就拖一寸血痕，还梦见六年前那个苦寒的冬夜，闻致一栽藕池中，而她却怎么也捞不住他……

    明琬昏睡了两天，醒来时左肩疼得厉害，脑袋昏沉沉的，视线也隔雾看似的黯淡，只隐约看见些许模糊的光源。

    她以为是久睡未醒的缘故，使劲儿眨眨，然而视野照样昏暗无比。

    “醒了？”熟悉的影靠近，闻致浑浊低哑的声音自榻边响起，随即轻微的轱辘声响起，一只温的手覆在明琬的额上，为她抚去额前耷拉的碎发。

    明琬惊异于闻致如此糟糕的嗓音，不由循着那隐约晃动的廓伸手去，带着病后的虚弱：“闻致，你的声音……怎的变成这样了？”

    手摸偏了，摸到了闻致的。闻致似乎一怔，将她那只跑偏的手攥在掌心，低哑：“有些风寒。伤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