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致似乎有些慌，但很快恢复了冷静，望着明琬：“你如何知的？”

    闻致轻描淡写：“这两日事多，也只在府中时才坐一会儿。”

    “我的睛虽然看不清，但并非全然失明，能辨别光源和些许廓。”明琬蹙眉，一颗心悬着，“怎么严重成这样了？”

    “咦，闻致连这都告诉你了？”小也不知在什么，模糊的影来来回回，声音忽远忽近，“可惜嫂没瞧见，这几日朝中彩着呢！黄蕴自以为他的那些破事神不知鬼不觉，但闻致光是顺着他常去的那家乐坊便将一切都查了个底朝天，光是现有的证据，便够黄蕴死上两回了。”

    “闻致要除去黄蕴？”明琬记得闻致曾说过，黄蕴是天提起来制衡他的新贵，若黄蕴落败，那无疑是打了天的脸，彰显闻致的不臣之心，势必惹来君臣嫌隙。

    明琬有些零碎的记忆，记得那晚闻致的睛很红，心很，可怀抱却异常温，温到她拼尽全力也要从鬼门关回来。

    “躺。”闻致回到她边，光是听声音都能猜到他此刻是怎样一副皱眉煞的样。

    “黄党？”明琬想了想，“就是朝中新提的次辅，黄蕴之？”

    “我没事。”闻致并不想让周太医说去，岔开话茬，“烦请老先生多多费心，尽快治好的睛。”

    明琬又躺了两日，闻致才许她床走走。

    “多久能恢复？”闻致立刻。

    自能站起以来，哪怕最寒的时节，闻致也是拄着拐杖站起，不肯半病态。如今坐回椅中，定是疼得受不住了。

    “真凶查清楚了么？”刺客不除，明琬难以心安。

    “治好我的睛，好看清楚你是如何又坐回了椅中么？”周太医走后，明琬倚在床，忍着肩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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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琬知他在忙什么，以他的，绝不可能就此放过行刺的真凶。

    难怪他的嗓会那样沙哑。

    闻致的声音像是纸打磨过，哑声急促：“来人，去请周大夫来！”

    “少则几日，多则……”周太医顿了顿，徐徐叹，“首辅大人尽宽心，尊夫人年轻盛，又是医女，定会康复如初。倒是大人你……”

    周太医来得很快，仔细盘问了一番，结合脉象，方推测：“有些许残毒，侵扰神经，故而影响视觉。”

    闻致又不知去忙什么了，明琬坐在院中晒太，以手指摸索着给自己施针排毒，听见小在一旁絮叨：“嫂你是不知，那晚闻致本顾不上自己的受不受得住，抱着你一路冲周太医的府邸，将你放后便疼得站不起来，明明糟糕成那样了，还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你边，不眠不休都快成了望妻石，唯恐你醒来见不着他。”

    他的嗓音绷，很冷很沉，明琬的心也跟着揪，稍稍坐起：“应是余毒未清，暂时的，你别担心。”

    小噗嗤一笑，懒洋洋：“嫂也太小看闻致啦！查个幕后主使，哪用得着这么多天？不过是黄党与燕王结了盟，鄱郡公寿宴后咱们就被黄党的人盯上了，燕王那边只是分散我们力的幌……”

    “他哪有那么傻？闻致也不直接动黄蕴，而是一一剪除黄党在朝中的势力，让他亲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兵卒一个接着一个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