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啊，五个多月前的事莲婢竟然一直记到现在，那天晚上自己与李季兰踏歌的事，她好像真的很生气啊！

    “那你与她踏什么歌？”张若菡反问。

茶叶，远销河朔漠北, 这一趟生意, 可以说是茶叶生意中最艰辛的一条线, 这条线生意的商人，都是商人中的翘楚，有手腕，手底有能人，黑白两都吃得开。

    “在此之前，我从未与谁踏过歌。以后，也只会与你踏歌。”沈绥低声，声音在张若菡听起来闷闷的，在腔中回。

    却没想到张若菡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我自然知你与她毫无瓜葛，你又何必费这般。”

    张若菡想笑，却又是忍住了，尽量保持着稳定的语调，：

    沈绥郁闷极了，委委屈屈地问：“那你在生什么气？”

    沈绥自然对河朔线的茶叶生意很熟悉, 这是凤堂的大生意之一。她虽未亲自走过，但各个环节都清楚。从洛城时，他们扮成富贵商人，那是为了让守门卫兵一看他们的份，如此方便早些城。但是了河归雁驿，他们就打算卸去车上金碧辉煌的装饰，将车上“盔甲”，掩盖特制的位、同时增车的安全，使车就此不起起来。不止车要换装，人也要换。所有人褪锦缎服饰，去掉珠钗玉，换上简单的丝质服饰，不可无故显富贵。这倒不是真的怕了人，只是路上行商的人，从没有打扮得珠光宝气的，这是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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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沈绥因为碍着忽陀就在车厢前驾车，也并未开与张若菡谈话。及至到达归雁驿，了车，她和张若菡了房，才急忙拉住张若菡作解释。沈绥抓耳挠腮，解释了半晌，言自己与李季兰毫无瓜葛，不过是之前在安上元踏歌时见过一面。听卯卯说不久前在洛城，因自己中毒袭击忽陀，使得车失控，多亏裴旻救了自己一命，李季兰彼时正与裴旻同行。只是沈绥当时神志不清，本就未曾与李季兰见过面。这还是继安之后的第一次碰面，此人主动找上门来，也不知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原本最初的路程应当走得很轻松，河南府是继江左金陵之地后，沈氏的第二大地，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然而今天这一路走来，沈绥却颇有些难熬，因为莲婢忽然就不理她了，与她说话，也只是简简单单应上两声，显得冷冷淡淡的模样。

    “如何，沈大郎今夜可是也想这般唱一折？”

    “不敢不敢，若菡姑娘且饶我。”沈绥忙举手投降。

    “怒碎枝掷郎前，请郎今夜伴眠。”

    望着张若菡角抿的不悦直线，沈绥忽的失笑。她不自禁地走上前去，将她揽怀中。起初张若菡象征地挣扎了两，接着便不动了，静静地靠在沈绥的怀中。

    “莲婢，我第一次见你吃醋，没想到是这样的。”沈绥笑意泛滥，显得得意又甜。

    沈绥目瞪呆，结了半晌，心：

    “我才没吃醋。”

    张若菡从她怀中抬起来，神不善地盯着她：

    “嗯……”沈绥意味地一声，角余光无意间望见屋外院一株玉兰树，开正好，不由笑而：

    然而这话一听，就充满了嗔怨和略显笨拙的掩饰。

    张若菡眸光微微解冻，抬手缓缓抓住了她腰间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