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年就正式退休了，也没什么仕途走了，于是他把全责任都揽在了自己上，说是因为他忘通知才导致了片来，退维谷，看电影局能否据实际况让电影上了。现在生米煮成熟饭，电影局的大领导们也并非是全无人，给通过了也未可知。

    谢兰生一气，看向窗外。太挂在光秃秃的枝丫之上，给一切都涂上一层稀薄白光。

    接连发生的意外像两尖刺扎心里，又快又，让他很疼。而那些刺就算了，空的创也是冰凉。他连着几天浑浑噩噩，跟谁说话都没劲儿，只觉周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大小小低低各声音糅在一块混不堪无从分辨，时间仿佛都凝滞了。

    可谢兰生十分茫然。

    张富贵的最后英勇所换来的结果是，各退一步。据说，审查影片时，审片室中里里外外坐了六个门的人，包括省委、省政府、广电局、文化、计委、民政，还有潇湘的厂领导，黑压压的。审片行了一整天，从上午九到晚上九，李贤还有另个导演最后嗓都说哑了，然后，作为平衡，对潇湘厂的这两本来应该被叫停却差错来了的电影，六大委毙了一个，就是李贤的《财运亨通》，过了一个，不过提了很多意见让那导演行修改。同时，严肃批评了张富贵。

    自己拍。

    他又记起自己一直在挂念的那个剧本了。

    “哦……”孙凤说，“那就送到国外参赛！只要容能打动人，会有公司来买版权，在国外播，咱们就能收回

    他是故意不执行的！

    他想，毕业以后，整整两年，他都了什么事呢？

    他还剩几个两年？二十个？三十个？灵蛇在握，却仿佛被遗弃在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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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厂的人都说富贵厂一向弱，没有手段没有魄力，在潇湘厂几十年了还只是个副厂，然而，谢兰生想，只有他们几人知，张副厂在退休年曾迸发过如此英勇，没有执行“上”命令，当睁瞎，只为护住两片。张富贵，在69岁的这一年，忽然间就叛逆了一回。

    孙凤人十分，他告诉谢兰生：“咱们自己拍完片可以试着买个厂标！跟16家国营厂买！拍之前也可以试试！”

    他又把孙凤约来吃爆肚，打听如何才能自己拍电影。

    谢兰生乘火车回了一趟北京，住在学校大门旁边专利局的招待所里，一铺10元。

    在空茫和迷惑当中，谢兰生又再次想到摄影班的孙凤了。他之前就听人说了，孙凤在“自己拍片”。

    人一辈就几十年，而电影要终生学习。他不愿意再荒废了，他想要喜的事——尽可能多地拍片。

    …………

    谢兰生说：“咱们采用社会资本，买标觉不太靠谱。再说了，我这片买不到的。”

    对这结果，张富贵是想到了的。他用他的“抗命不从”保住了其中一，并未全折戟沉沙。

    李贤明显也很震惊，他们几人歉、谢，最后走了办公室。

    哦。第一年在等待分，第二年先当副导演，然而片无法上映，接着又想当正导演，最后搞到玉石俱焚。整整两年，什么东西都没来，他大概是在走背运。

    如果他也“自己拍片”，便不必再受人控制。

    未来究竟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