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版，他看到了一条新闻：

    【导演李贤今日大婚。】

    谢兰生一个三大都没拿过，只围过。

    这个新闻并不稀奇，李贤他是拿过“三大”的潇湘厂的大导演，在中国的名气极大，远远要比谢兰生大，他结婚被报很正常。

    这天晚上临睡觉前谢兰生又照例开会。

    在正文里，这个记者详细列了被邀的明星名字，有一大排。

    柳摇甚至把对手戏的演员们也带动了。在柳摇的“喜”当中，龙应仁的那个演员觉真的在被着，作为男人不想自，甚至说，连才宽父母的演员们都被影响了，见“儿媳妇”光彩照人，以为“儿”幸福满，发自心地微笑着。他们都是角演员，却个个有超常发挥。

    …………

    只是……谢兰生把全文看了，一字没提李贤前妻。甚至说，全天人都不知李贤还有一个前妻。谢兰生听柳摇说过，他们当年只领了证，没办婚礼，也没声张，说等妈妈的病好些再空来筹备。而后，他们一个在沙，一个在北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可是每天都打电话。柳摇自己在五年里觉二人十分温馨。

    小红又把当天买的《北京日报》放在桌上，谢兰生随手翻了翻。谢兰生让助理小红每天早上买份报纸，每晚送到他房间来，剧组的人想看就看。谢兰生觉得，他们一拍就两个月，几乎可说与世隔绝，让小红买份报纸大家看看也好的。不过除了谢兰生，还有小红柳摇这两个住一间房的，别人很少会借去看。

    谢兰生觉得，这可真是乎意料。《圆满》这电影一共有三个重要角，才宽郎英和李芳芳，莘野这级演员能来一个都是大的惊喜和天大的福气，可柳摇竟能并驾齐驱，让这戏震撼人心，而演才宽的他自己呢，一半的戏被莘野带动，另一半的戏被柳摇带动，竟然也有大师级发挥。

    而每一天收工来柳摇都快累到虚脱，好像是把全生命都投到这戏里了。

    翻着翻着，谢兰生手就顿住了。

    可李芳芳像为柳摇量定制的一般，柳摇“演”的是她自己，她重复自己就好了——李芳芳的两个男人，才宽还有龙应仁，一个与她结为夫妻只是为了应付父母，一个与她逢场作戏只是图她年轻貌，两个男人合在一起就是柳摇的前夫了。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她很渴望这个角。

，那最后的一忧郁在电影里也能解释，正正好好不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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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偶尔，谢兰生在震撼之余觉得柳摇太拼命了。她愿意自揭伤疤、回忆伤痛、百分百地钻角，完全不顾伤到自己。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甚至演十遍演百遍。有的时候，谢兰生都已经过了，柳摇还会小心地问：“我能不能再来一遍？我觉能演到更好。”“我在刚才对这场戏又有了新的会。”

    谢兰生本担心柳摇会撑不起来电影后半段，因为柳摇在人艺时的确多年没能。她的演技其实有限，这也是华国光一开始并不看好柳摇的原因。李芳芳这个角前后要求相差很多——在与“才宽”“才宽父母”相关的容当中，李芳芳在电影里是演，演相、演结婚，柳摇在电影外也是演，演相演结婚，没差别，可在与“龙应仁”相关的容当中，李芳芳是真实的，谢兰生还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