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去换人你不？嗯？你不？”

    孔任大着说话，一个手指一一在空气中着，满脸的激动。

    “我这一生跟楚天曦，缠不清了，怎么着也缠不清了……”东方咎终于松弛来，中喃喃着，抱着酒坛，哀然凄苦的神。

    “缠清了要怎么样？你真个就狠心，断了么？”

    “我刚想起来事的时候，心里的滋味苦到说都说不来。我从十四岁看见她第一，心里再也没放过别人。能给的都给了她，都依着她，可她怎么就一次又一次偏要这样对我？”

    咎努力的眨着睛不叫泪落来。孔任看着她，看自心而真实的痛苦，也忘了本来要说的话。

    “王兄临死之前不准我再哭，楚战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亲手把她给南玉蟾，谁知我心里的不甘不舍？谁知我推她去怎么个痛彻心肺？可是我不能叫她陪着我死，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别是谁，能给她幸福，我就是万箭穿心，也死的瞑目……”

    泪，终是难以忍得，随着颤抖的声音，汩汩而。

    “鸿雪时时与我说起她。伤了，好了，我心里揪着的那弦怎么也松不来，接不上，断不了，心都要扯碎了去。得我一刻不敢闲，去打仗，可得了天又怎样？鸿雪对我好，我不是看不来，人非草木，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那些日里，我多么想有个怀抱，哪怕叫我靠一靠也好。可是我已经伤了琳琅，不能再去伤鸿雪。琳琅是，鸿雪是知己，她们都是我心里看得重之又重的人，可不是她，都不是她，不是那个人，纵然是再好，也不得……”

    孔任看着在他面前失态的东方咎，忘了本来的目的，怔怔的听着她的倾诉，竟然不知该怎么去安了。衣裙窸窣的声音传来，西门鸿雪自暗转过来，看着东方咎的睛里有晶莹闪烁。显然她听到了刚才的话，却不多说，一步一步，走到了咎的边。

    咎抬起满是泪的脸去看她，却看到泪的睛和依然带着温柔的笑容，对着她伸开了双臂。卸掉了满的重负偎过去，咎圈了胳膊，抱着鸿雪，窝在她的怀里，痛哭失声。压在间的声音像极了呜咽的兽，似是要把这多少年的辛酸委屈，思念与茫然统统哭了来。

    鸿雪里的泪也滴落，抱住怀里的人，轻抚过她的柔肩青丝，陪着一起，用泪释放着心里的郁结。

    她最懂她，懂这倾的泪里，有多少苦的煎熬；懂她打开了最后的心防，不愿再苦人苦己。终是舍不掉的，索就用这一生，纠缠了去吧。

    而孔任趔趄着站了起来，抬看看明朗的月，带着模糊不清的笑，摇晃着走远了。

    西昆仑山。

    云舟大清早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迷迷糊糊的起来开门，一面走一面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