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鬼了……怎么、怎么会有这样年轻的相公……”

    陆知雪苦笑起来，自嘲：“是啊……我怎么会有这样年轻的相公……”

    而后她的语气变得森冷：“他应当和我一样，死去了百年才对！”

    贺大鹏被无面鬼的鬼气吓得不敢吱声，孟祁安却想到了初遇顾杉时发生的另一件事。

    那时顾杉因落被一只落鬼在上了记号活不过三天, 听闻了静妖僧之言被骗去琼山葬岗挖取‘宝’。而那只落老鬼也一直跟在顾杉侧，当鹤玉灭杀那鬼时，鬼说的话是……

    ‘这人是个负心人呐！他早该死了！’

    当时他还有疑，顾杉二十左右的年纪, 怎会和一只百十来年年岁、鼻歪斜的男鬼有所纠缠。负心, 负谁的心，又是什么时候负的，因何而负？

    他当便明白了，“所以, 当日落老鬼所言顾杉是个负心人, 负的就是你, 陆知雪的心了？”

    陆知雪显然没料到孟祁安知晓的这么多，偷偷看了一神不定的庄南海后，低声坦白：“我……我和主人途径桃溪镇，遇到了他……他过的那样好, 什么都忘了，没心没肺笑着坐在桥边看洗衣服的俏娘，同她们说话……”

    她轻咬着，眉宇全是苦楚，“我、我为他受了那么多苦……他、他却一个人逍遥快活……我气不过，就偷偷给了桃溪镇那只鬼一些好，让他帮我……”

    “帮你杀了他？”贺大鹏忍不住嘴，“他若真是你相公，你怎么舍得杀手？”

    若换了是他，能看到阿莲能重新获得快乐的话，纵然那个男人不是自己，他也不会想杀了阿莲的。

    他死都死了，难还不让活着的人往前走吗？

    “不是的！你们什么都不知！”陆知雪的里织着与恨，语气里渗着冰冷的杀意，“他本就是个负心人，我就是活剐了他都算轻的！”

    孟祁安戳破了她伪装，问：“既然你想活剐了他，为何又哭哭啼啼的要救他？”

    “我！”陆知雪愣住了，一刻便像是了气，耷拉着脑袋，“你不会懂的。我他是真的，恨他也是真的，这并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