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安问：“那如果是人梦，也会变成这样的梦吗？”

    陆知雪的恨是真的，也是真的，对救顾杉一事奋不顾，“若、若我不能……”

    庄南海：“陆知雪不是人。她梦，她便是梦的一分，如果她回不来，这些梦境都会消散。”

    孟祁安也不知该说什么了，能问的都问完了，科打诨的贺大鹏也不说话了，当便又尴尬起来。

    庄南海在一人两鬼说话间，已经在顾杉上画了几诡异的黑线。等顾杉上微微泛起一层淡紫的光芒后，言提醒：“你若还想救他，便在紫芒消失以前回来。”

    陆知雪本想说什么，却抿了抿嘴离开了，独留书生立于茶棚，呆呆看着她的背影良久……

    陆知雪似乎并不惧怕，听到这句话笑得比方才要自然多了，“困住也好，至少我和顾郎之间不会再现第三个人了……”

    书生连忙起赔礼，“是在唐突了。”

    贺大鹏浑滴滴答答着，一脸愤恨，“什么叫我跌井中吓你一？……罢，死都死了，我还指望一只鬼救我不成。”

    果不其然，随着庄南海的话语，飘的光球中又有一颗开始显现画面来。一样的黑白，一样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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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棚清凉微暗，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眉大，此刻正也不眨的盯着她瞧。

    庄南海答：“人有实，不会。”

    “弯弓征战作男儿，梦里曾经与画眉……”年轻男低喃，引来茶棚外陆知雪的侧目。

    “若不能，你也会被困在梦中。”

    光球突然破了。

    这只叫陆知雪的女鬼白瞎了一百年行，鬼的觉悟怎么还比不上贺大鹏？

    茶棚正在喝茶的年轻人抬起看向茶棚外的陆知雪，光刺目，那张白皙的脸在日光，竟敢能与光争辉。

    她行至庄南海前，轻轻弯腰行礼，“多谢。”而后蹲在顾杉侧，虚幻的鬼手抚在顾杉额间，整个躯便了去。

    两只鬼大瞪小，一时有些尴尬。

安哭笑不得。

    孟祁安画面从寺庙转到了一块牌匾之上，上苍劲有力四个字：陆

    “这是？”孟祁安靠近那个有着画面的圆球，里的画面算不得清晰，但也算是模糊能辩。

    她面上不显，耳尖却红了，连声音都不自觉的放了些，嘴里却说着和心中所想相反的话：“我不是木兰，也不需要红妆。”

    他迫自己把注意力全放在陆知雪化为的梦境中，黑白影像里，一骑装英姿飒的陆知雪束起一青丝，未施粉黛的脸英气人。她策狂奔在山路之上，风不断将她飞扬的发丝向后，青山绿都是黑白，快速后移着。

    庄南海双手抱轻靠在斑驳的城墙石上，低声：“终归会散的……放心吧，梦境全破裂之前，陆知雪会带他回来的。”

    二人谈到这里又安静来。

    若和庄南海所说那般，这光球便是陆知雪化为的梦境，光球破裂，就代表着一分的陆知雪消失了？

    孟祁安一惊，问：“发生了什么？”

    片刻，顾杉上的紫芒汇聚成了一个个圆球，第一个圆球上已经浮现起了黑白的画面。

    前方是一座寺庙，她在寺庙外停住翻，将牵给一旁茶棚的小厮，递上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