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何休记得那天唐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被被半遮着的拇指在指上挲了好几。唐岑脸上看不些什么，但细节里还是透了他心的犹豫和不安。

    何休将向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握着。他低看了看握着的手指，在唐岑不安的注视中缓缓抬起：“有很多，但是我们慢慢来，有些事可以等你想和我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那就……从说起吧。何医生也可以直接问我，不是要合警方的调查？”唐岑吊着滴的那只手用力抓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反复着。

    照经验，从说起对唐岑来说会有些困难，记忆力衰退的况太过久远的记忆里可能很多过程都会是模糊的。而且虽然是唐岑主动要求见他，态度又相当温和，但何休看得他依旧畏惧沟通，也抗拒和别人提起自己的事。

    所以何休没有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唐岑。他不着急，也不在乎另外两边的人是什么态度，唐家现在主的是唐钤，他向来以唐岑的健康为重，而警方如果能从唐岑嘴里问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就不会来找他了。

    唐岑现在就像只被抛弃了的幼兽一般，脆弱又不安，但一旦有人向他伸手，他又会在短暂试探后立刻乖顺地靠过来。

    不得不说，陆晟确实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连对唐岑手都毫不留，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能着唐岑再会一次那锥心刺骨的痛苦。

    何休推了推镜：“那就从开始吧。”

    十八年前，十七岁的唐岑和其他同龄人一样，还是个坐在教室里刻苦学习的中生，每天重复着枯燥又乏味的生活。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大概只有唐岑那优异的竞赛成绩和富裕的家境了。只是唐岑向来低调谦和，和同班大分同学的关系也算洽，大多数人都习惯忽视了这个事实。

    “唐岑，等会儿放学一起去看一的篮球赛吧。”课铃一响，老师前脚刚走教室，隔桌的男生就趴到唐岑的桌上，压着他的课本和笔记本大声嚷嚷。

    桌上突然多了个人趴着，整理到一半的笔记又被人行压住，唐岑拿着笔的手悬在了半空中。他先是伸手扯了扯笔记本，见笔记本被扯到一角都起了褶皱也没能扯来了，才无奈地将手上的笔盖上放在一旁。

    唐岑将其他没被男生压着的课本，不动声地捋了捋被折起的地方后才放到了屉里：“放学可能不行，今天我家里有事，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