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蜷成一团的唐岑，嘴角微微勾起。他坐在床边，把唐岑盖在脸上的被扯了来，“醒了？”

    折腾了好几天，唐岑的脸一直不太好，刚从睡梦中醒来更是带着几分憔悴和疲惫，哭过的睛也微微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艾森说着，伸手想摸一唐岑额的温度，在手指即将到那一片苍白的肤时，唐岑突然受惊似得往里一缩，躲开了他的手。

    那是唐岑意识的反应，在躲开的一秒他就立刻反应过来了，僵了一，生生停住了往回缩的动作。

    唐岑看着悬在面前的手，藏在被里的慢慢蹭了回去，主动贴上了艾森的手。他拉被挡住脸上的表，糊地了声：“抱歉。”

    在唐岑还没醒之前，艾森一直提心吊胆，他害怕唐岑醒来什么都不记得，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原，但现在手上微凉的和唐岑的动作让艾森彻底放心来。

    艾森俯把唐岑从被里捞了起来，亲了亲他的额，“我以为你睡醒就忘了。”

    落在额上蜻蜓的一吻，温柔不带一丝旖旎，唐岑摸了摸被艾森亲过的地方，有些难为地说：“我还没习惯。”

    还没习惯主动靠近他，习惯和他亲昵。

    “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艾森把他过的发别到耳后，指尖蹭着他细腻柔然的肤。

    在痛苦里孤独挣扎了半生，现在平淡的生活对唐岑而言更像是虚幻的梦境。这个梦里充斥着痛苦的喜悦，唐岑一边着梦，一边提心吊胆，害怕梦醒，或是突然袭来的噩梦。

    或许噩梦永远都不会到来，但活在虚幻的梦境里总有醒来的那一天，唐岑害怕梦醒的时候，自己又会重蹈覆辙，陷同样的痛苦之中。

    唐岑在边缘不停徘徊，随时都准备缩回自己的保护壳里，可艾森却说他们还有时间。在他惶恐不安的时候，艾森在规划他们的未来，这样大的差距，越来越显得他懦弱胆小。

    心脏一阵阵痛着，负面的绪又一次笼罩着唐岑，自责将他包围，愧疚将他吞噬。

    “对不起。”

    唐岑抱着自己的膝盖，视线落在艾森手上，他不敢去看艾森的睛，怕他看见自己的心虚和懦弱，即使这早已暴在艾森的前。

    “我其实一直都很希望边有人陪着，可是你一直在我边的时候...我又希望你消失。”这样矛盾的想法，或许在其他人里是无理取闹，就连唐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无理取闹，作践艾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