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似乎很凶, 颤抖的尾音却打碎了看起来不可摧的凶狠。其实他一向冷静克制, 鲜少现绪失控的状况, 却每每总在遇到唐浩初的事时失控, “——还是说无论我对你多好都没用，连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江柯都能获得你的在乎和喜，而我再多都不被你放在里？”

    唐浩初没再说话了, 却有泪从眶里不受控地往掉, 恍惚间尾都带上了重的红。但他是那脆弱或落魄时也依然好看的, 不仅不显得狼狈, 反而有说不的惊艳。

    两人吵架总是更在乎的人先来，唐锋南终究还是先心，叹了一气，“乖啊，不哭了……”

    泪却因这话掉得更凶，啪嗒啪嗒地像断了线的珠，唐锋南又叹了一声，忍不住将语气也放柔了，“这件事的确是我错了，我知你有理由怪我恨我，但我不后悔。我会用尽一切补偿你，不你想什么都支持你，只要没有生命危险，怎样都行……”

    也许是因为怒气和力气都透支殆尽了，唐浩初的反应不再像刚才那么激烈，只低低地说了句“没有必要了。”

    声音轻的像风一就散的烟，顿了一继续“我已经找过专业的外科医生，重新手术的话还是有希望治的。”说着伸左手，张开五指，——修好看的手指曾经有着最捷的反应力，如今却消瘦又脆弱，“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怕苦，我也不会改。我既然选择了要玩赛车，就会一直走到底。”

    唐锋南已经在电话里询问过之前的主治医生，也得知了手术的治疗方法。这个手术其实相当于再骨折一次，然后重新复健和矫正，唐锋南自然不愿意让唐浩初再受一次苦。他眉皱成川字，原本放柔的语气也不自觉的再次加重了，“有那么多职业和好可以选，为什么一定要选危险的赛车？我们改成别的好不好？”

    “我只是选择了自己喜的东西而已，没有错。”唐浩初的声音依然很轻，但其中的定不容忽视，“我要是错了我改，我要是对的，我谁也不听。”

    唐锋南还试图再劝“浩浩乖，就当我求你了，人不可能只有一选择，明明有那么多别的东西可以选……”

    “……可别的东西再好，也不是我要的。”唐浩初低着，没有再看自己的手，也不曾看过唐锋南一，只说“我选的路，就算是爬着，我都会走完。”

    唐锋南微微一怔，突然有说不的绝望，仿佛一不留神掉不见底的渊，整个人变成困在囚笼中的困兽，想尽一切办法也找不到路，前再看不到光，只能看见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