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布满了汗，目光也惊疑不定，中着气。

    屋中没有夜灯，只有屋檐微弱的灯光映赵江鹤的半幅侧颜，王氏也温声，缓缓撑手坐起，迷糊，“大人，怎么了？”

    赵江鹤咽了咽间，尚有些气看着她，安抚，“没事，就是了个噩梦，我去苑中缓一缓，你先睡……”

    王氏还在困意上，轻声叹，“现在？”

    “你先睡，我一会儿就回……”赵江鹤已起，伸手到屏风后去够衣裳。

    王氏怔住。

    等赵江鹤换上衣裳，撩起帘栊了屋，王氏侧向躺着已经全然清醒。

    她知他在想谁。

    王氏攥双手，莫名的，那恼意涌上心。

    安氏已经不在了，她再怎么恨安氏，都既成事实.

    她的恼意只能悉数放在赵锦诺上，果真是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女儿，嫁去便野了，这么久了也不见回门拜谒过她这个母亲还有祖母，如今是翅膀了吗？

    王氏心中的窝火攒到一。

    ……

    苑中清冷，夜风似寒刀般刮在脸上。

    值夜的小厮和使婆见了赵江鹤，都纷纷行礼。

    赵江鹤微微颔首，目光放在灯火映的黑影，思绪去到很远的时候。

    那时安安上了他的车，本是说好送她两日，他再绕行回京的，最多也只是耽误两天时间，也算不得要，本来京的时间就是留着空余的。

    只是走了两日，路上就遇到塌方。

    他们在途中被困了十余日，路上带了粮和周遭能吃的都快吃，他有些担心，再多几日若是路再不通，怕是要饿死。

    车夫也慌得不行。

    安安却懒洋洋，饿死也好啊，只是哪那么容易饿死。

    他无语。

    最终，他们也没能饿死，路疏通，劫后余生，赵江鹤有些羞愧，他竟然没一个姑娘淡定。

    安安却睨他，姑娘什么姑娘，我至少大你五岁！

    她果真脾气不不好，赵江鹤叹，“反正京都迟了，赶不上这一波学了，要到月，你想去何，我多送你一程吧，毕竟，大家也一患难过……”

    安安漫不经心看他，“去哪？。”

    赵江鹤叹，“勺城吧，近，就四五日路程。”

    等到他们去往勺城，勺城爆发了瘟疫，封城。

    安安依旧平静看他，“前有塌方，后有瘟疫，赵江鹤你是灾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