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斋说：“是不是第三人称用多了，你必须借别人的壳才能‘杰克·蒙哥利’这个角？”

    他的吻很平静了，神也变得平静。

    他问悟醒尘：“你说呢年轻人，你阅读吗，你为什么阅读？因为杰克·蒙哥利现在你的阅读界面的推荐页面上？”

    “纪实的文字？不可能，文字一旦到了读者前，就只剩镜的功能了，镜纪实吗？镜里的投影是光透过人的睛落来的扭曲的影像。”

    杰克说：“原谅一个八十岁老人的记忆吧，他的记忆已经不适合追溯了，只适合充当写作的灵。”

    “不劳驾你动手了，我自己掐死自己，我受够这本充满老台词，老剧的小说了，读者一定也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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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醒尘说：“今天早上在博馆的时候不是别人了吧，是你的吧，调包日记？”

    “他？”

    杰克：“他还很年轻，他有些冲动，他发现日记被偷之后，听说了有一家古董店在售这本日记，这本日记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他就要去烧了它，烧了它之后，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他就能选择毁灭了。他还那么年轻。他能死去了。”

动。”

    悟醒尘说：“你说的他是那个机械？不，你是在说……”

    如意斋指着悟醒尘：“忘记介绍了，这是负责拉回主线剧的华生先生。”

    “读者……”杰克笑了，“人们在战争年代才阅读，传递火，告神的疾苦，遗忘伤痛，记忆伤痛，为曙光的到来准备，那个时代才有读者，西蒙·罗德有读者。而杰克·蒙哥利没有读者，和平的年代有的只是消费者，杰克·蒙哥利是作家，人们需要阅读作家的作品，一来这可以打发时间，二来可以充沛他们的神世界。所以他们阅读。”

    悟醒尘一时答不上来。

    他觉得杰克说得对，但是此时此刻，不知为什么，他并不想承认他的正确。他撇过去，又觉得疼，还觉……

    杰克抬看他，说：“也有纪实的文字。”

    杰克低了。

    如意斋唉声叹气，大翻白，坐在沙发上，扼住自己的咙。杰克问他：“你什么？”

    他想起来了，那两张相似的年轻的脸庞，自毁的机械和年轻的杰克·蒙哥利，他看着杰克，年轻的杰克·蒙哥利和年迈的杰克·蒙哥利。那机械确实不是杰克·蒙哥利，是一个另外的“他”，一个尚年轻的，才从学院毕业的，未来的作家，西蒙·罗德的绝对崇拜者。

    他摸着手心。如意斋在他手心里写过的两个字，一个词。他仿佛又能看到它们了。他仿佛接近了它们一些。

    杰克笑了，摇了摇。悟醒尘疑惑了：“那为什么……如果你以为橱窗里那本是原版，为什么要等到那时候才烧了它，它明明之前就在你的保险箱里了啊，你随时都可以……”

    悟醒尘问：“你打算烧了日记的时候，知古董店里还有其他版本吗？”

    杰克说：“因为他。”

    杰克说：“是的，在大家忙着为文化版社代表清理桌的时候。”

    悟醒尘说：“是为文化代表清理桌的时候。”

    杰克笑了，说：“你这个商人倒很懂得文字游戏。”

    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