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曲逸豪就回来了，跟之前的每个周五一模一样的顺序，一模一样的发展，十分无趣。

    曲哲听得思绪恍惚，埋吃着饭，那边的火突然就烧到了他上。林秀颜哭哭啼啼地数落着：“阿哲到时候读大学怎么办，小宇升中怎么办……”

    “吃吃吃，你就知吃，你不着急，成绩那么差还不着急！哪次开家会你不是倒数几名…

    一大串钥匙甩在鞋柜上，发难听的声响，曲逸豪没回应，穿着拖鞋走屋，脚步声大得吓人。他把椅拖来，在瓷砖地上剐蹭的刺耳声让曲家兄妹不约而同地皱起眉。曲小宇埋怨：“爸你什么啊！”

    “妈——吃饭吧，吃完再说。”曲哲。

    一顿家聚餐突然演变成骂战，林秀颜和曲逸豪丝毫不顾及孩在场，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数落起对方的不是。曲哲突然想起一句话，贫穷夫妻百事哀，指的应该就是前这境。在曲哲看来，无非是暂时没钱了困难，可对于他们来说像是灭之灾般，林秀颜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抹泪，说的话大意就是自己照顾儿女多么多么辛苦，现在曲逸豪岗还拿她撒气之类的话。

    “屋了。”

    “就是，地板要剐了啊！”林秀颜跟着埋怨。

    曲逸豪没回答，转过从橱柜上拿过白酒和小杯，给自己倒上一杯，一饮而尽。杯随着他的手，狠狠摆上桌，他这才沉声：“裁人了！”

    林秀颜跟着手一抖：“什么意思？怎么回事呢？”

    “知了。”

    对于十五六岁的曲家兄妹来说，这几个字的意思并不那么明确。岗在他们的意识里，“岗”不过是这份工作丢了，再找一份就行了。这里面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工作有多么难找，他们一概不知。

    曲小宇仍夹着菜，边吃边：“裁了就裁了呗，再找个就是了。”

    “你别拿我撒气啊……”曲小宇自知理亏，抿着嘴糊不清地回了句嘴。

    曲哲把沉甸甸的书包扔在沙发上，稍稍捋了捋袖，开始收拾餐桌。现在才六，六四十门应该能时到。其实每周五的程都差不多——他回家，曲小宇在看电视，然后收拾餐桌，再过几分钟曲逸豪就会回来，然后吃一顿没什么意思的晚餐。

    等到桌上四菜一汤摆好了，曲哲厨房添饭，曲小宇才走来坐。

    “老曲回来了，赶洗手吃饭了！”林秀颜握着一把筷，一双双分好，朝着玄关喊。

    “厂里会赔多少啊钱啊，”林秀颜没心跟她说那么多，赶冲曲逸豪问，“这什么意思啊，怎么说裁人就裁人呢……”

    “屋什么……来吃饭啦！”她匆匆忙忙地拍了拍曲小宇的房门，又钻了厨房里。

    他心不在焉地着桌，林秀颜端着刚锅的菜从厨房里走去，顺嘴：“小宇呢？”

    林秀颜筷一拍，怒骂：“你懂什么！大人说话要你嘴了吗！你说得轻巧！让你节约你节约了吗？买瓶护手霜五十块钱，现在没钱了，我看你用什么！”

    “这次真裁了，名单了……”曲逸豪连筷都没拿，又给自己倒上一杯，“……有我。”

    “我怎么知！你别问了！别成天叨叨的！烦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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