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写什么。曲小宇走来她都没有抬，只是：“坐。”

    “哦哦……”

    在台上忘词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张过。

    “哪里不舒服？”医生开问。

    “我……我最近没什么，然后……”曲小宇吞吞吐吐地说着，最后像定决心似的，声音小得离谱：“……我例假快迟了一个月了。”

    但医生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她这儿是妇科，来问诊的小姑娘十有八九都是意外怀。她终于写完了手里的东西，抬起推了推镜：“平时来得规律吗？”

    “……不太规律。”

    “自己测过吗？”

    “没有……”

    医生似乎已经了然于心，扯过旁边的单开始写：“年龄？”

    “二十二……”

    “去楼缴费，先个B超，拿单过来找我。”医生，“一个！”

    外的护士跟着喊：“一位，黄舒婷！”

    曲小宇茫然地看着手里的单据，想说什么又没敢说，后面一位病人门，她只好退去，又往一楼缴费去了。

    本以为工作日医院的人会少一，但还是人很多，她在缴费排队就排了十几分钟。这么多人在附近，她恍惚间有错觉，好像大家都知她的遭遇，都知她也许怀了，都偷偷摸摸地在嘲笑她。焦虑不断攀升，她想要人安她一，脑里现过几个名字又立刻消失，最终停在“曲哲”两个字上。

    要是……

    要是这个时候曲哲在的话，她会说得吗？要是曲哲在的话，会陪着她安她吗？曲小宇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偏偏就是这无助的时候，想起亲人人就变得更脆弱。

    但问题的答案又很明确，如果曲哲在的话，一定会陪在自己边，因为过去哥哥就是这样的，只要她需要，曲哲总是会在。

    拿着缴费单坐在B超室门等待的时候，曲小宇反反复复想起小时候的落日，只大她一岁的曲哲牵着她的手，安静地往家走。

    “一位，曲小宇！”

    “在！”护士的声音把她从回忆里抓来，她脚步仓皇地走B超室，恰好看见上个病人正在穿，霎时间脸发红，总觉得特别羞耻。可还不等她调整好心，医生已经：“把解开，躺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