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梦见站在西海岸独自凝望海面的银雀。鸣叫着盘旋于苍穹的海鸟，翻涌着的灰蓝海浪，有呼啸的风银雀的发，得他衣摆猎猎作响，宽松的风衣变换着形状，反倒将他清瘦的线条勾勒来。那画面着实丽，叫人不

    千秋反手抓住他：“……到底怎么了，说清楚。”

    “殷氏私吞帝国矿产，笼络官员，和皇有不正当往来……这是逮捕令。”为首的护卫军从衣襟里拿一卷文书，利落地抖开，亮在千秋面前，“殷家上所有人，全都要跟我们走一趟。”

    千秋只觉得这场面有些熟——像极了当初他陪着银雀去成家的老宅，在门看见的光景。

会让人拖住的；你不要走陆路，现在去港随便上一艘商船，离开王都就行。……我去找老爷。”

    “就算有什么大事，也不会差几句话的功夫。”男人皱着眉，仍没有放开。

    人活着总要有些望，望归零的时候人就完了，人就废了，活着不如死了。

    男人松开了丹龙，目光掠过护卫军们，又像在寻找什么似的四张望。他总觉得这样的场面，银雀该很想看才对。可院里只有不断包围过来的护卫军，和殷家不知发生了什么而仓皇失措的人。

    丹龙气，再沉沉叹：“……来的这么快，他是猜到我会过来通风报信了。”

    “……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了！”

    男人的话还没有问，远一阵噪杂而凌的脚步声突兀地现。两人意识地朝那边看过去，很快着护卫军制服的男人们迅速地踏过西院的草地，持着枪飞快走向他们所在之。

    那些护卫军毫不留，不过半分钟便将他和丹龙团团包围了起来。数十杆枪指向他们，以保证他们无法任何反抗。

    千秋已经记不太清他的原句是什么，可这句话说得非常正确。如果不是想要赢、想要活来的望支撑着他，他早该在狗笼里带着满的涸凝固的血块死去。

    原来是这样。

    “殷氏，妄图侵吞帝国矿产，与地方官员有不正当来往，输送利益，在官方竞标中多次行不公正的易……先照帝国法律，以皇帝陛之名，如判决：家主殷百晏、殷千岁，判绞刑，于三日后执行；次殷千秋、养丹龙，判五年矿场劳役。”

    ——

    果然是怎么拿走的，就要怎么还给他。千秋想。

    “本判决即时生效，退！”

    “三皇和他合作了，而你早就知。”男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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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80

    “你和他……”

    “二皇菲尔，妄图侵吞帝国矿产，与多名侯爵以上官员、参议员有不正当来往，利益勾结……现照帝国法律，以皇帝陛之名，如判决：削除爵位，徒刑十年。”

    “……现在阁议会上，三皇在检举殷家和二皇……”丹龙咬着牙，十分艰难地说，“这是三皇早就策划好的……你现在和老爷一起离开，我有把握让他不追究！”

    丹龙垂着不敢看他，就那么被护卫军推搡着挪动脚步，走了几步才低声说：“其他的事我也没那么清楚，但……我他。”

    银雀复仇计划的全貌，就在这一刻展现。复仇这事在那个人手里都像是昂贵的艺术画作，在他手里缓慢地铺开，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会让人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