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天越来越沉，艾莉丝都不得不打开她指尖装着的电筒帮助照明。京畿开始烦躁了起来，偶尔冒两句话都是在抱怨自己的记忆力太不够用，或是吐槽无人区的路太难走。

    998跟他挨得很近，说话声也刻意收敛着，只有乔郁听得清楚：“如果找不到你会很失落吗。”

    “……是啊。”乔郁说着，舒一气。

    “是因为我无法回到之前的状态吗。”998说，“我可以分析数据之后模拟成那样。”

    “但我不想要。”乔郁认真地说，“有些事我不知你现在能不能听明白，但这段时间我终于理解了一件事。”

    998没回应，只等着他开。

    “遇到拥有人类的AI，是我幸运；但我这个人天生倒霉，现在你变回了正常的AI，也许才是正确的发展。……我不知哪边是对的，我也确实很想念过去那个你，可如果真的无法逆转，我也能接受。”

    ——是的，他可以接受。

    他可以接受998不懂，可以接受对方所有的行为只是为了讨好他而计算来的结果。

    事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么复杂，只是人类总贪心，以为幸运是常伴自，忘了它来之不易。

    “你不知怎么我也没关系，”说这句话时，乔郁忽然勾起了嘴角，那是在他上很少见的温柔的微笑，“我知怎么你就可以了。”

    他的AI却很难去读懂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998听得懂每一个字，听不懂乔郁需要多定才能把这句话轻描淡写地说来。

    因而他没有回答，只继续跟在乔郁后前行。

    研究所探索小队又在沉默中前行了几分钟，前面忽然爆发一声来自京畿的呼：“Wow——！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累死我了！！”

    艾莉丝立刻加了光照，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乔郁还来不及欣喜，便拽着998小跑着冲过去。他一时没看脚，踩中了一颗凸起的石，脚往旁边开，一崴中了他的脚踝。但他丝毫不在意，连疼痛都完全无视掉：“找到了吗？！”

    现在他们前的是被树木环绕着的矮房，占地面积不算小，但却只有两米五左右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