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活得糟糕。

    中污血吐在陈温脸上。

    陈恨扯着嘴角笑了笑，哎呀——李砚的心思，哪里有他不知的？

    可他费尽全气力，只往前挪一步的距离。

   陈温心，陈恨与李砚是共患难过的，陈恨为了李砚能去寻死，焉知李砚不会为了陈恨放过李檀一回？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有动作，陈恨却早有准备，只从怀里掏一把匕首，狠狠地送了自己的心。

    明承殿，给李砚研墨、陪着李砚念书、附庸风雅给他

    他在江南，简直像是吃莲大的。

    血得差不多了，那些杂草一般的念也都随着走了，有一个念倒是愈发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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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的一周年任务是游玩。那时候是三月份，林姨娘带他们去。因为害怕两个孩走丢，林姨娘便拿翻绳用的红绳，将他二人的手绑在一起。

    若能以陈恨为质，也能多几分妥当。陈温是君，却也在这时候也动了这样的念。

    接来的这十几年，他就这么与李砚牵连上了。

    一时之间，陈温竟不知该说什么好。李砚死了，他要为李砚去死，而这时候，李砚分明没死，他为了不拖累李砚，竟然也豁得去、断得净。

    今早李砚的棺材城的时候他去看了，恐怕送行的那些人都不是普通百姓，公主的那些随从肯定也不是寻常人。

    从一开始生在江南，他娘亲林姨娘带着他泛舟湖上，接天盖地的荷叶，他躲在里边摘莲吃。

    趁着还有神，陈恨开始想一些事。

    脑里开始放走灯了。陈恨脱了力，整个人往地上一躺，心走灯便走灯吧。

    守端仁门的一定是位骁勇善战的将军了，大抵会是吴端。

    兜兜转转地活了近二十年，对他好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李砚对他最好，是陈恨在心里，把他和自个儿娘亲并列放着的那好。

    章老太医还没来，该不会被困在府里不来了吧？那他不就死在这儿了么？

    莲么，别的没什么，就是芯儿是苦的。

    陈温的手抚过他的双，再叹了一声，转就去追李檀了。

    最后一面，他想要见见李砚。

    陈温急忙用衣袖抹去面上血迹，只看见陈恨已经歪着倒在地上了，衣裳被的鲜血浸。

    对了，西北……西北还有镇远府的吴老将军，说不定他也跟着李砚回来了。

    陈恨挣扎着往前挪去，死也无妨，总得见他一面再死。

    也就是这牵连。

    怎么会这么偏执？

    真疼——陈恨缓缓睁开双，躺在地上发呆，他去找过章老太医，章老太医明明说吃了护住心脉的丹药，再扎这块地儿就不会死也不会疼的。谁知还是这么疼。

    李砚与禁军里应外合，李檀大概会洛避一避，他要去洛……要去洛，就要走启门。不过李檀多疑，恐怕会走端仁门。

    等到陈老爷中了举，他九岁了安，明承殿的树边，影斑驳，陈恨小心翼翼地住李砚的衣袖，几分讨好地对他笑：“臣还有好些个故事没讲呢。”

    他还和章老太医说好了，要快来救他的，章老太医怎么还不来？他再不来就真的要死人了。

    那一刀正中心，陈温探了探他的鼻息，只剩微弱的气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