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以为陈恨是胡言语，李砚却心有不甘，稍冷了语气，问：“你怎么不敢？”

    “什么？”

    后来李砚反应过来了，那时候陈恨讲起要辞侯爵，他气得连酒坛都摔了，后来陈恨就是用兔灯哄他的。

    心思是知了，不过要再听他说一声喜，恐怕还难的。

    守在外边的公公与章老太医对视了一——莫非那兔灯还真是童趣？

    李砚轻笑，喝醉酒了还惦念着哄他，这么看起来，陈恨对他，也不是全无意。

    只是有一——陈恨喝醉之后，不记事儿。

    李砚还没来得及问问他什么系统，陈恨就靠着他睡着了。

    匪鉴来不及说话，公公与章老太医提脚就跟上皇爷，一左一右跟着皇爷走远了。

    “后来……”陈恨低着衣角，“后来那个杀千刀的系统要我造反，我就不敢。”

    他睡着了，在梦里把话再说了一遍：“我很喜皇爷的。”

    公公与章老太医都推说老了，收拾不来了，留匪鉴一个人在殿收拾，他二人分别拍了拍匪鉴的肩：“年轻人。”

    “皇爷，醒酒汤。”章老太医端着木托盘近前

    推开怡和殿的殿门，匪鉴一回这么痛恨自己夜能目视的本事。他着上前，将掀翻了的桌案扶起来。

    李砚背着醉死的陈恨走怡和殿时，兔灯仍别在了陈恨的腰带上，像是他的尾。

    李砚背着陈恨回养居殿去，一偏，又蹭了蹭他的额角。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陈恨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说话时气在他的颈边，闷闷：“皇爷，你别生气。”

    早知喝醉了就什么都说了，就应该早把他醉。

    “从前势危急，顾不上这个。后来……”

    陈恨迷糊了，还以为这时候是那时候。

    李砚用巾给陈恨脸，又攥着他的手，一个指一个指细细地。

    今夜，连带着他说很喜自己，到了明日，陈恨自己就全然不记得了。

    从某程度上来说，酒确实是个好东西。

    养居殿灯火曈曈，却也没敢叫其他人来伺候，因此只是公公与章老太医拖着一把老骨，跑跑地伺候着。

    李砚了他的脸，将他鬓角的散发别到耳后去，叹：“忠义侯啊。”

    “什么？”

    李砚帮他系衣带的动作一顿，之后手上动作也了，将带都搅了。他把这话放在心里，随着衣带一结一解，翻来覆去想了三遍。

    但这回陈恨是真的醉死过去了，什么也听不见了。

。李砚一愣，方才哭着喊着要这个，现在拿到手了，怎么玩了一会儿就给他了？

    皇爷与侯爷在怡和殿闹到大半夜的事，理当归属于廷秘史一类，不敢惊动太多的人，也不敢喊小太监来收拾一片狼藉的怡和殿。

    “后来怎么了？”

    再听不见别的声音，李砚在心里换了好几个措辞，好几回话都要了，却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陈恨说话轻，又糊糊的。李砚又想，是不是他喝醉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最后他轻声说：“朕心里也有你。”

    只听陈恨又：“你别生气，其实我很喜你的。但是……由不得我喜，我不敢。”

    李砚急忙拍了拍他的脸：“离亭？离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