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呼啸而过，她回，只看见李砚肩膀宽厚，已然成男人的模样。教她不自觉就想起从前的皇兄。

    随后四喧闹起来，营帐火起，火龙一般迅速绵延向前，火光一晃，她就落了泪。

    泪滴在李砚的手背上，他低声：“皇姊，你别怕，我带你回家。”

    清公主止不住地落泪。西北的风沙迷，她却足有几年不曾哭泣，今日被那火光一闪，竟停不来了。

    一直到了安全的地方，她从上跌来，仍是不住地用袖去泪。

    “皇姊，你别哭啊。”李砚手忙脚地哄她，仿佛还是从前那个半大的少年。

    她勉止了泪，很勉地勾着嘴角笑了笑：“阿砚，你大啦。”

    李砚的肩上中了一箭，原是撑着与她说话的，见她不哭了，才放心来，一，跪倒在地上。

    她死死地抓着李砚的手，随行军医给李砚治伤时，也仍是抓着不放。

    随行的军医用火烧过的刀划开李砚背上的血，箭簇丢在木托盘中，闷闷的一声响。取箭簇时，李砚也咬着牙，将叫痛声咽回肚里去，变成闷闷的一声轻哼。

    清公主离得近，李砚虽说得轻，但她听得清，李砚在极大的苦楚之中，或许是神志模糊了一阵，喊了一声离亭。

    仅仅是喊他的名字，再大的苦楚也不那么厉害了。

    直至回了安，陈恨受了伤，李砚把他安置在养居殿养伤。

    她去养居殿探过病。

    用朱砂画着符咒的帷帐地垂到地上，殿门一开，冷风，将帷帐得四面飞起，活像是什么诡异的妖术。

    那人就躺在榻上，面苍白，李砚守着他，一见清公主，便如年少时失了什么珍贵东西一般红了眶。

    她拍了拍李砚的肩，也只能说一句：“你且宽心。”

    永嘉元年封忠义侯那一回，她也去了。

    那时她对李砚玩笑：“阿砚，这倒不像是封侯，像是封后。”

    李砚梗着脖不语，只是盯着穿着一厚重朝服、偷偷着脖的陈恨，竟似是认了。

    直到这时，清公主才明白那时李砚不认他义兄，究竟是为什么。

    可是既如此，李砚又怎么会轻易就废了他？

    房炭火燃得正旺，清公主将胳膊收被里去，幽幽地叹了气。转见枕边的小姑娘已经睡熟了，便给她掖了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