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恨摸摸鼻尖：“大抵是朝上的事，可我又不跟着皇爷上朝。”

你大可以看谁对你是真心的了。”

    少年人，戾气重。

    陈恨不再说话，放手中墨锭，转想把地上的奏折捡起来。

    这时陈恨正掰着手指，算算他到底为什么又不兴了，他正走神的时候，公公暗中伸了一只黑手——

    李砚翻过一页书，语调愈冷：“旧？朕与你没有旧？”

    “诶！推我什么……”

    “好吧。”

    功成退，公公再次低了，忠厚纯良的模样，让陈恨都怀疑到底是不是公公推的他。

    李砚也知不是他，大抵是哪个人来看见，顺手捡起来了。

    李砚这才满意，拿起上挂着的剑就走。

    “嗯……”陈恨将巾丢盆里，激起一阵，他转拿起更换的衣裳，“雷霆雨，皆是君恩，受着便是。”

    “朕是说——”李砚回看他，“以后都不封你侯王了，好不好？”

    陈恨意识就要去捡，弯腰，才拿起奏章，李砚一回，又将他定住了，非不准他捡。陈恨也不敢再捡，轻手轻脚地就把奏章放回了地上，心中直呼对不住。

    剑撩起风声，陈恨觉着要是李砚面前有人，那人上肯定都有百八十个窟窿了。

    怪气的，今天怎么净抬杠？

    “公公。”陈恨低声，“皇爷又怎么了？”

    陈恨也不知他到底指的什么, 猜测：“大约是从前一同在中侍读, 徐大人念着些旧。”

    他半分讨好：“皇爷回去换衣裳？这样风一要受凉。”回去时那封奏章已经被人捡起来了，李砚一回，地看了陈恨一。

    陈恨急忙摆手：“不是。”

    “要不就是徐大人刚正不阿……”

    李砚上仍发着汗，陈恨用浸过的巾给他背，李砚忽：“不再封你忠义侯了，好不好？”

    陈恨伺候他换上衣裳，低帮他系上衣带。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李砚才终于反手收了剑，随手将剑抛给另一边候着的匪鉴，一抬手就要将绑袖的带给拆来，转看见陈恨，便收了手，迈开步朝他走去。

    他转去看边的公公，公公正低着安静站着，观鼻鼻观心。

    不知为什么，近来他的衣裳全是大了一号的衣裳。公公一推他，他往前踉跄了一步，一脚就踩中了衣摆，往前一扑，直撞李砚的怀里。

    李砚了汗，周一气。陈恨把着他的手，解开绑着衣袖的带之后，随手就把带收在了袖里。

    刺、劈、抹、截、扫。

    公公垂首，规规矩矩地回：“朝上的事，老可听不明白。”

    “朕有考量。”

    “他刚正？朕徇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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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砚拿起那奏章，非要往地上一甩，随后迈开步就往外走：“练剑。”

    “好啊。”陈恨应，“总归是前儿个才废的，朝令夕改的不大好。”

    公公一笑：“老还要问你呢，这几日你不是总与皇爷待在一么？”

    方才弯腰，李砚的目光自背后来，剑似的，活活将他钉在原地。陈恨一僵，仍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着将奏章捡起，放回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