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慌什么?”李砚伸手搓了搓他的脸。
笔尖贴在陈恨的眉间,很细微的凉意。他几乎能察觉到有些扎人的笔尖在他额上小小地转了一圈,为了得更圆。
被拘了,所以他说欠他一枝。
李砚提笔沾了沾朱砂, 在那折上圈了两圈,
:“朕心里为你打抱不平,一时之间失了分寸,
了重手,岂不是坐实你佞幸的名
?”
认错儿的话,真说了来,就算是天大的错儿,仿佛也不算是错儿了。
李砚清了清嗓,有意冷着声调说话,吓唬他:“你别抖。”
他说:“臣好像了一个很
的梦,从元年六月开始。”
“你们江南是不是都这样?”李砚收回拿笔的手。着他的
的手,只挑了挑他的
,也松开了。
李砚飞快地一垂眸,忍住了笑意,:“你不许说话。”
只是欠了一枝,却要用满怀来还。
李砚提着笔的动作一顿,叹气:“你怎么这么……”
“诶。”
“或许是吧。”
“臣一发抖就害怕。”
“把脸凑过来些。”
而一刻,李砚就慌了:“离亭,你别哭啊,我以后不吓唬你了,你别哭。”
陈恨说着就要伸手去摸,李砚忙住他的手:“不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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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砚抓住他睛的手,细看时才发现陈恨的
睛比他怀里的梅
儿还红。
陈恨捧着那奏章,一本正经地:“文采真好。”
陈恨撑着双手,往前靠了靠:“怎么了?”
养居殿里,李砚随手将一封奏折递给他:“离亭,你要不要看看?”
在从前的永嘉元年六月里,尚是忠义侯的陈恨被御史参过一本。
他是,他是佞,他还是小,偏偏他不是人。
要直说他傻,也不大好,万一惹得人生气了,太不划算。李砚想了想,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通篇主旨就是佞小人, 蒙蔽圣心。
“你呀。”李砚低,去看案上的另一封奏章, “这事儿
给你
置,好不好?”
“皇爷……”
陈恨恭恭敬敬地一弯腰, 双手接过,又毕恭毕敬地翻开那奏折。李砚见他这副模样, 低笑了笑。
“臣不想事儿。”陈恨将奏章放回去,双手撑在案上, 也低
去看那封奏章, “皇爷自个儿
置吧。”
奏折很, 陈恨翻了好半晌, 最后啪的一声将折
合上了。
李砚抬看他, 还以为他是恼了,忙
:“就是让你看看, 朕又没信, 你别生气……”
李砚抬起拿着笔的手,陈恨一惊,就要往后退,李砚便用另一只手着他的
,好教他在自己面前站好了。
顿了半晌,陈恨:“写折
这人文采这么好,不如把他调去翰林院?”
陈恨睛:“对不起,皇爷,臣有罪。元年除夕,臣原本是要造反的,对不起。”
“……皇爷,你要戳瞎我?”陈恨被他吓得闭上了睛,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第40章 佞幸(1)
“开灵启
不让摸,陈恨便满殿找镜,要照一照自己被李砚画成了什么模样,一面在殿
闲走,一面随
:“
这个有什么说法?”
过去预备造反的, 对陈恨来说就像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