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一到手，他就手忙脚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去了。

    陈恨大抵是慌极了，一掌住他靠近的脸：“小兔崽，你今天吃错药了你。再不给我我生气了。”

    李砚只：“要抄哪些？你捡来，朕帮你

    外边果然是公公领着一群人在摆膳，各人都低着忙各自的。

    “真要起来，恐怕要牵扯到江南。”

    陈恨义正言辞：“事关社稷，不能不。”

    他有时把李砚的东西坏了，就随手丢到里边去，缺了一个角的簪、有了裂痕的玉珏，全都在里边待过一阵儿。

    被吓得都竖起来的猫。

    “可有什么悟？”

    陈恨适时认怂：“那还是不了吧。”

    “一半。”

手拿的。”

    养居殿正殿的角落里摆着一对大瓶，那是陈恨藏东西的瓶。

    那还好，这话本前边讲的故事还正经些。

    *

    他：“觉着朝中也应该治一治这风气了，这本有过分了。”

    “离亭，你……”李砚架着脚坐在地上，忽然倾靠近。他二人私着，本不守什么规矩，这，他怕是什么规矩也不想守了。

    公公转去看李砚，悄悄地挪开了半步。

    陈恨一愣，看个胡编造的话本，李砚竟问他有什么悟？

    他将话本藏在后，悄悄地溜到角落去，探着脑袋往瓶里看了看。

    李砚却：“无大妨碍，朝中就不用过多涉了。”

    李砚提醒他：“外边在摆膳。”

    “没什么。”陈恨摊手，自顾自地走开，背着手凑到公公边去，“公公，今儿吃什么呀？”

    李砚颇不满：“你又讲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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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恨差把瓶推到地上去：“诶……诶！”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讲了，不讲了。”陈恨伸手拍了一李砚抓着话本的手，“皇爷，松手。”

    只听李砚又：“朕从后边开始翻的。”

    “它就是……”见不得人的东西。陈恨再扯了扯话本，“皇爷看到哪儿了？”

    这天午膳后，陈恨继续回去抄苏衡的诗。饭后困倦，还没抄两首他就撑着脑袋开始犯困。

    李砚抬手帮他把瓶扶好：“你又在什么？”

    大约是前阵才打扫过的缘故，瓶暂时没别的东西。

    陈恨将话本卷成一卷，往里边，咚的一声闷响，话本到了底。他再抱着瓶往里边看了看，黑黢黢的也看不清，这才放心来。

    陈恨一怔，随即抓着话本大喊：“李寄书，你放手！”

    陈恨原想找个人帮他把这话本给烧了的，后来想想，这东西让旁的人看见了恐怕不好。他想着还把话本先藏起来，等有机会了再拿来还给吴端。

    李砚忽然在后唤他：“离亭。”

    李砚随手去翻他案上的诗稿，陈恨啪的一住他的手，佯怒：“皇爷，你再翻我真的生气了。”

    李砚在他面前坐，陈恨还想着那话本的事，自忍着睡意，好警惕地盯着他瞧。

    陈恨略松了气，没看到后边就好。后边那句“这才算是尽忠”，任谁看了都要发臊。

    陈恨随即压低了声音，狠狠地盯着他：“皇爷，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