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恨想同他说另一番话,可是这时候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可他又怎么能不想?
“离亭,你从来厉害,没了你,闽中就收不回来了,贺行就抓不着了,朝野上就该
了,是不是?你以为自己是力挽狂澜于既倒,是不是?”
挽起衣袖时想见陈恨,挽起剑时想起陈恨,陈恨念的那句戏词,在他耳边响了一遍又一遍。
这月
,确实是割不断。
就那么儿风月,陈恨要斩断,他李砚偏不许。
李砚起,穿了鞋就
去了。
不单李砚割不断,他陈恨自个儿也是剪不断理还。
话说的重了,李砚又劝他:“你别想了,不用你想这些事儿了。”
从前世追到这里的喜,把人圈着,也只是怕他跑了。
他从前讲过的故事,李砚都记在心里,稍想一想便忆起来了,他却装作不知:“你说,朕日理万机,对这些琐事,记不得了。”
国家君父,月
。
陈恨咬咬牙,狠心:“我这个人如何,与皇爷也无
。”
“皇爷分明就是特别委屈。”陈恨轻笑,学着李砚的气说话,“‘你看,朕都放
段来哄你了,你怎么就是不识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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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这么想的。”陈恨仍是笑着,“所以你一会儿好温和,连石都能给你焐
了;一会儿又好暴戾,恨不能把人
在榻上,现在就给办了。”
“无。”他咬着字
,“不论为臣为侣,我都不是皇爷的
件。”
“不是。”
他收回手:“但是喜与偏执,从来都不能让皇爷把我锁起来。皇爷偏执,那是皇爷的事,与我无
,皇爷不能打着偏执的旗号困住我。”
陈恨却:“从前同皇爷说《桃
扇》,那里边有句话,皇爷还记得么?”
陈恨翻了个,
他的脑袋:“我没怀疑皇爷不喜
我,皇爷喜
我,喜
得
,我知
。”
似作假,“原本是我犯的错,不过此后也不会改。我的罪责,我来担就是。”
“不是,是真的喜你。”
原是要同李砚说理,结果他这话说
来,却像个笑话。
李砚扯了一衣袖,将大袖
“你睡罢,不扰你了,又惹你不兴了,朕过几日再来。”
“无?”
游龙走蛇,横挑竖截,银光蹁跹,前刺后击,确实是好不羁的模样。
李砚辩:“倘若不看着你……”
李砚讽刺地笑了笑,抚掌拍了两:“好,好得很。你是天底
最独立自在的人,谁的骨
,也比不了你的骨
。要锁你到几时,你才懂得低一低
?”
练得满是汗,他随手将
剑一抛,丢给了匪鉴。
陈恨低声念诵:“‘两个痴虫,你看国在那里?家在那里?君在那里?父在那里?偏是这
月
,割他不断么!’”
细细想来,陈恨早早的离了陈家,除去一个父字,他的国与家与君,正是月
的缘起缘落。
只有李砚自个儿知,他那衣袖,牢牢的缚着他的手脚。
也没回西边的阁,李砚憋着火,抓起
剑,去武场练剑。
纠纠缠缠,密密麻麻,要割舍开,到底比《桃扇》里的侯方域与李香君要难得多。
陈恨没说话,转过去喃喃念
:“‘偏是这
月
,割他不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