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蝉也不说话，院落中陡然静默来。

    刘蝉摸了摸怀里刘方的脑袋，靠回摇椅，继而闲适地翘起。

    李娟雅缓缓抬起。

    她看向刘蝉，“太太，我不知。”

    她说，“太太，我希求这世有规度，让恶人无法猖獗，让善人得以庇佑。给老者以安稳，给稚儿以平定，给穷人以劳作，给残人以协助。”

    刘蝉依旧懒洋洋地摊在摇椅上。

    他像是没有听见李娟雅的作答，半阖着，神态漫漫，似是在养神。

    李娟雅低垂。

    她晓得自己在许多方面都是幼稚的。

    于大家，自小她就是不愁吃穿，这世间的沧桑，都是李娟雅从那些书、那些纸张、那些字画里习得的。

    她未吃过什么苦，遭过什么罪，故而，李娟雅也明晰自己许多想法不切实际，不着陆地。

    李娟雅在心中苦笑，她想这应当是无法了——六太太是瞧不上她的。

    或许她该忘掉念想，好好地一个安分的院太太。

    李娟雅的心沉寂了去，她觉自己的鼻间都是一酸涩。

    就在李娟雅打算起，识相地向刘蝉客气辞别时，上座的刘蝉启齿。

    “你去吧，就去那女大学。你的年岁正好，去了也不奇怪。”

    李娟雅听见刘蝉说，“府里太太去大学里念念书，这小事，我还是能到的。”

    太太（五）

    四十三.

    工作时日结束，傅芝钟一回到府里，便向刘蝉寻了大夫给他开的调理药方。

    他上镜，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和工作时审阅每份文件一样严肃。

    刘蝉在一旁看见傅芝钟用手把面前两张药方压平，甚至把纸张的四个微卷的角都展得工整。

    然后，傅芝钟皱着眉，从药方的第一味药材，一直看到最后一味。

    刘蝉的神飘忽了一瞬。

    他不过是令那大夫莫给他开味重腥重的膳，也没太过为难，这药方应当是没什么问题才对……罢。

    傅芝钟懂得药理，但也不算通。

    他看完后，摘镜，沉了片刻。

    这药方中规中矩的，傅芝钟也没看什么问题。

    药材都是写的常见的，搭起来也相辅相成，不存在相相克，除了用量轻微，其余都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