呗，真是的，学校破还要骂别人。”叶循嘟囔着，然而还是闭上嘴，放缓了呼。

    外面走廊里的声控灯也在沉默里熄灭了，整个楼里一丝光也没有，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呼的声音。

    “怎么还不来电……”叶循小声抱怨，循着呼的声音摸索着，蹑手蹑脚向周南涛走去。

    他摸到周南涛边的桌，试探着前。他的手摸上桌上一个冰冷的，还没来得及反应，它已经被碰落去。

    那是一个不锈钢的盆，薄但的金属砸在地上，在静夜里发震耳聋的轰鸣。

    周南涛毫无防备，被这一声惊得神经都要炸裂了，心脏一蹦三尺，久久落不回来。

    叶循晃了手机，他踏一只脚去，却恰好踩上刚刚落到地上的盆。他越是想叫它安静，那东西反而总是嗡嗡地叫个不停。

    他一个趔趄，意识地伸手去，撑到边的人上。

    于是世界都静止了。

    周南涛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轻盈，柔，燥，转瞬即逝。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从来没有碰过。但他知。

    那是温的呼，是细碎的发梢，是躁动的心。

    是柔的。

    整个宇宙在他的耳畔爆炸了。他浑僵，双手冰冷，所有的血都涌向大脑和心脏。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地动，几乎要冲膛。他听到耳朵里经久不散的嗡鸣，不知是那个盆落地的声音，或者只是他自己的耳鸣。

    哦，这是何等烂俗的三言剧的桥段啊。可是黑暗的夜里编剧也失明了，这一场演也不会有观众。

    这是恰当的时机与相仿的才能创造的巧合，是偏离剧本的差错，两个演员也对这样的意外不知所措。他们默契地沉默，默契地保持静止。

    也许有一些细微的香的味连在空气里，妄图制造浪漫，但宕机的大脑对于这样隐秘细致的信息已经无能为力。

    他到脑缺氧，颅压升，他到血要撑破大脑，他到窒息。

    这时灯亮了。“滴”地一声，世界又恢复了正常。演结束了，糟糕的舞台无所遁形。两个蹩脚的演员飞快地分开了，他们莫名地尴尬，不敢直视彼此的睛。

    “面都要泡了吧。”周南涛半天憋一句话。

    “我还是回去吧。”叶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