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涮净了，换了一净衣服，去了言炎家里。

    他离得十分近，一走近就伸手去摸他的右耳朵，低声：“砸我一还没消气的话，那我挨那一可就真白挨了……消气没？”

    邵一乾打了个呵欠，轻手轻脚地走近，明显不太想破坏这她份儿好心。

    邵一乾“啧”了一声，心说这人怎么这么磨叽，但他没表现来，装作十分有耐心的模样，显得诚意十足：“那要怎么才肯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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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一乾没躲开，肩膀挨了一，一震，尾骨疼，不过没吭气儿。

    正式员工有宿舍，一人一个小单间，可以带家属，吃住厂里包，邵一乾把自己这边完全确定了，就去医院挂了个号，拍了个片，医生说：“小伤，事没有，不用担心。”

    邵一乾问过刘季文，刘季文当时只说了四个字：“将心比心。”他想了想，如果是言炎一言不发，突然消失半年，他差不多会比言炎生气更过分的事儿来，别说把他揍一顿，就是把他拆成手撕人，估计都不大能解恨。

    言炎瞪大睛，十分不自在地想向后退，但他全心都被裹在邵一乾外上那淡淡的烟味里，十分舍不得退开半步，就忍着心那几乎快要刺破腔的悸动，鬼使神差地说：“没消，快气炸了。”

    法院家属院的中心是个篮球场，他去的时候，言炎正和珊珊相互抛球玩。珊珊带着一个医用罩，被人伺候了一阵，脸上的油光都养来了，冲天小辫又扎起来，挽了个，与初见时大不相同。

    相互抛篮球能抛什么样来？

    这么一想，一时就理解了言炎恨不能扑上来掐死他的神了。

眯眯地骂它是个大傻狗，然后就跨了年。

    邵一乾松气。

    言炎小心翼翼把往前倾了一个小角度，角扫见两人的影，几乎就是拥抱的姿势，有那么一两秒，他几乎想不顾一切地拥抱他，像小时候钻他被窝里安他一样。

    什么样都没有，就是你一我一，没意思得能淡个鸟来，但珊珊玩得几乎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格格”笑得和小母似的，开心极了。

    于是他伸胳膊环住他后腰，但他不敢贴实在了，因为心得太激烈，一靠近他，一定会端倪来。

    但他没料到的事是，拥抱的力量太大了，他才刚把胳膊环上去，几乎就想不顾一切地加力度，狠狠地抱着他，不想松手，

    到言炎抛球的时候，在球要手的间隙，余光突然看见他从绿化带那里款步而来，心里一突突，手上动作就失控，用力过大，直接就朝着邵一乾砸了过去。

    言炎看见他眉不易察觉地皱了一，顿时慌了，傻不拉几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要靠近又不敢靠近，只是一双睛死死盯着他，莫名其妙地觉得，他怎么越来越虚弱了？

    两人差每年都在逐渐缩小，到得，言炎的鼻尖正好正对邵一乾的衣领。闻得来，那衣服是净的，一洗衣皂的味。

    邵一乾捡起篮球，一步步走过来，先把篮球给珊珊，指了指后的秋千架，然后就走到他的面前。

    妹妹、妹妹，一个叫人忍不住心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