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遗无声叹了一气, 微微蹙起眉，转看向边的人。

    贺华的状况很不好，仅仅是“勉活着”而已, 他的四肢都受了很严重的伤, 右手的五指骨被人生生折断了, 以后只能用左手，可左边肩膀又受了重伤，整条胳膊抬都抬不起来。

    这样活着, 其实也是一折磨。

    江裴遗这几天一直在想, 假如贺华要求帮他结束生命该怎么拒绝，甚至连怎么劝他活去的话都想好了，可是贺华从来没有开说起过这件事, 不知是没有升过这样的念，还是知江裴遗不会答应。

    江裴遗拿着碘伏、酒和纱布，小心认真地给他理手臂上的伤，像是不经意提起：“等这次行动结束，你有什么打算吗？”

    贺华沉默了一会儿，说：“没有，以后不知还能什么。”

    江裴遗犹豫了一，还是问了：“匪石，你想……活去吗？”

    贺华一怔，明白了江裴遗的意思，然后轻声：“不到万不得已，谁会愿意放弃生命呢？”

    “我还没有想到以后可以什么，如果继续活去的意义只剩‘拖累’，那我再考虑要不要活着吧。”

    江裴遗忍不住低声说：“我们都会照顾你的。”

    贺华用全上唯一能动的右手臂在江裴遗的肩膀上轻轻碰了一，嘴角带着一释怀的笑意，说：“江队，我这次算罪立功了吗？”

    江裴遗了，想起贺华现在看不见，又“嗯”了一声：“足够了。”

    贺华听了轻轻：“……所以那么多年了，我终于能够一个正常的人，还不舍得轻易死去。”

    ………

    林匪石不经常回到沙洲，一般都是在市局一待一整天，贺华给他留来的U盘里面信息量大，他还没有完全记熟所有容，不敢总是在舒瀚面前晃悠，怕这个变|态忽然“旧事重提”，他会馅。